“有没有出路,碧苏?”齐雨突然想起,碧苏是随鹿鸣进来的,他们总不可能是从楚逸暄的床上下来的吧?所以,这地下室有别的出口!
“啊……”碧苏呆了呆,“那个出口……开门的机关好像在外面……”
“我去!”齐雨瘫坐在地上,“这空气够我们呼吸多久啊?就这样死了?”
碧苏愣愣地望着自己来的方向,她怎么就没有想到,王爷会把她和小姐锁在这里面呢?
天亮的时候,齐王府突然发生了异动。
繁杂的脚步声像是已将平安居包围,门外有人问:“齐王殿下还在沉睡?”
中气十足的声音,一听就是个体魄强壮的习武之人。
“是的,陆大统领,齐王爷还没有起床。”
“开门!”
门却被粗暴地推开了。
寒风顿时呼啦往里灌,在屋子里打了一个盘旋,然后灌向了楚逸暄的床底。然后,禁军统领陆亢带着禁军大步跨入了房中。
鹿鸣在屋外,被数名禁军拦住,想进也进不来,急得大声叫道:“你们竟敢擅闯王爷寝居,难道就不怕禀报陛下得知吗?”
拦住鹿鸣的禁军冷冷地道:“陆大统领正是奉皇命而来,鹿侍卫就不要再多事了!”
鹿鸣愣住:“为何?”
房中的窗下,楚逸暄裹着灰色狐裘,手提围炉,默默地望着窗旁的一幅画,像是在赏析,也像是在思考。
陆亢道:“原来齐王殿下已经醒了!”
楚逸暄缓缓地转回身来,望着陆亢,微微地眯了眯眼:“陆大统领,这么早包围齐王府,是何理由?”
陆亢朝楚逸暄拱了拱手,沉声道:“陛下有令,有重要的事情要问齐王殿下,请齐王殿下这就动身,随臣入宫!”
“原来是父皇要见我吗?”楚逸暄点点头,“好。”
“还有,”陆亢又道,“敢问齐王殿下,齐王妃何在?”
楚逸暄微微蹙眉,疑惑地望着陆亢:“我父皇还要见我王妃吗?”
陆亢面无表情道:“对!请齐王殿下速告知臣下,齐王妃人在何处。”
楚逸暄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衣袖,道:“陆大统领来得可真不巧,齐王妃昨天晚上就已经不见人影了,我也正在到处找她呢。”
“什么?”陆亢不由皱眉,“齐王妃不见了?”
“兴许,是因为她料到父皇要见她?所以自行入宫去了?”
楚逸暄说得轻描淡写,陆亢听了,不由脸色一沉。此时,门外有禁军侧身而入,对陆亢施礼道:“禀大统领,没有找到齐王妃。”
陆亢的脸色不由又冷了三分!那冰寒如刀的目光扫向楚逸暄:“齐王爷该不会已经将齐王妃杀人灭口了吧?”
楚逸暄的脸色也是一沉:“陆大统领是什么意思?”
陆亢不再说什么,只是对身旁手下使了一个眼色:“护送齐王入宫!”
身旁的禁军正要上来嵌制楚逸暄,楚逸暄摆了摆手:“本王自己走。”
那些禁军请示地望向陆亢,陆亢面无表情,没有表示反对。于是,二十多名禁军围成圈,将楚逸暄围在中间,以圈形向门外移动。
走出平安居后,楚逸暄便被请上了马车,马车旁的禁军也是越围越多,圈形越围越大,那形势,已经水泄不通。
鹿鸣着急要上前护卫,但是将他围住的禁军也不少。禁军对鹿鸣的态度显然没有对楚逸暄那么客气,不管怎么样,楚逸暄也是个皇子,纵然可能马上就要面临皇帝的处罚,但血浓于水,皇帝总难免不会有法外开恩的时候,所以,只要楚逸暄不死,禁军对他就得留一丝情面,也算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皇宫里,皇帝楚辄一脸阴寒端坐在龙椅上,龙椅旁伺立的人,竟是已被废黜出城的废太子楚逸昭。
被送到龙椅前的楚逸暄,望见了楚逸昭,似是微微地怔住。
楚逸昭冷笑:“怎么,没想到我会回来,是吗,三弟?”
楚逸暄默默地单膝跪了下去:“给父皇请安,皇长兄安好?”
楚辄阴沉着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叫楚逸暄平身。楚逸暄只能继续单膝跪地,默默地垂下眼睑。
楚逸昭指着楚逸暄,眼中竟浮起一线晶亮的泪光,恨恨地道:“父皇,就是他,不念手足之情,设计让父皇废了我的太子之位也就罢了,竟然还在杨树林中埋伏了杀手,企图杀害手足兄长,若不是齐王妃现身相救,恐怕儿臣再也没有机会见到父皇了!”
楚逸暄默默地抬起头,望着楚逸昭。
楚逸昭脸色铁青,眼中燃烧着充满恨意的怒火:“楚逸暄,当着父皇的面,你若是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我或许还可以求父皇网开一面,饶你一命!你若是执迷不悟,死不认罪,那一切可便只能由父皇秉公处理!”
这时,楚辄才一字一句,冷冷地问:“三郎,杨树林中埋伏的杀手,当真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