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暄微微一笑,“那就好。”
呃,这算是回答了吗?楚逸暄也做好去赴死的准备啊?
好吧,他还真是视死如归。
齐雨清了清嗓子,“那什么,要死一起死,要是我死了,不许你偷生。”
楚逸暄有些意外地扬眉看了看她:“竟然还要求我殉情?”
齐雨挑眉:“那你殉吗?”
“殉!”楚逸暄肯定地点点头,“你若死了,我也不再独活。”
齐雨满意地抿嘴而笑:“这态度很不错!这样就对了!”
楚逸暄默默地牵起她的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里,抬眼望着前方,脸上神情平静、波澜不惊——“我们谁也不会死,放心吧!”
这么胸有成竹……他是制定了什么保障计划吗?
齐雨望着楚逸暄,他那一脸淡定从容还真给她打了一份强心针,——好吧,既然他胸有成竹,她也就不去担心那么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有麻烦就会有对策,顺其自然好了!
距离康城越来越近了。
距离康城越近,楚逸暄的神情便越是凝重。
这一路,他的话是越来越少了,脸色也越来越冷。
这让齐雨不由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他这表情,是预感到什么了吗?
齐雨没有猜错,越是接近康城,不光是楚逸暄这边气氛沉重,就连鹿鸣的神情也紧张了起来。
这气氛,连暖香都觉察到了。
一处断桥前,马车停了下来。鹿鸣在帘外轻声道:“王爷,前面路断了,我去看看。”
楚逸暄掀开车帘看了看,点点头:“好。”
鹿鸣把四名侍卫安排在马车周围守护,另一辆马车上,林伯与暖香跳下车来,来到楚逸暄车前。
暖香紧张地望望楚逸暄,又望望齐雨:“王妃……”
“别紧张,没事的。”齐雨摆了摆手。
其实她在想,万一发一什么突发情况,林伯和暖香这两个老弱病残该怎么办。
断桥下,河身虽不宽,但河水流得湍急,看似也有些深度。若是桥不修好,要驾马车过去,恐怕不行。
鹿鸣步上断桥,缓缓地蹲了下来,查看了一下桥身的断裂处,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么崭新的断口,明显是人为造成的,而且才断了不久。
“保护王爷!”鹿鸣飞身跃起,往马车的方向飞身赶回。
然而,这么快的动作,却竟似慢了!
与此同时,十余条黑影从河旁的草丛中飞跃了出来,齐齐地举起了砍刀,朝楚逸暄的马车砍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马车外的林伯与暖香惊呆了!
四名守护在马车外的侍卫,立即挥剑迎上,飞身而回的鹿鸣,先将林伯与暖香拉开,然后拔剑冲向马车,同时厉喝:“什么人,竟敢刺杀王爷!”
十余把刀,齐刷刷地砍向马车车顶,眼看就要劈到了楚逸暄与齐雨的头顶上。
这样的情况,齐雨反而沉下气来,毕竟她对楚逸暄还是有信心的,外面有鹿鸣和四个侍卫相护,而楚逸暄的身手她也在那次苏乐瑶派刺客闯入锦秀居对她行刺的时候见识过,虽然他看起来很弱,然而一个人对付十多个人,应该也不成问题。
嗯,主要还是瞥了楚逸暄一眼,他微蹙着双眉,并不着急,也不避让,这样子,很容易安定人心。
“王爷,小心!”须发微微泛白的林伯,一改往日羸弱的模样,竟突然顿足、欺身而上,一阵掌风伴随着林伯挥出的手掌,往马车的方向强势击出!
林伯的这一举动,不止把暖香惊呆了,同时也把包括鹿鸣在内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林伯竟然……是个隐藏的高手!
被掌风击中的马车,生生地侧退出了十数米,十余把砍刀全部落空,黑衣人反应也快,在空中翻飞了一圈,再度朝马车追去!
林伯厉喝:“保护王爷!”
顾不上追问林伯这是什么情况,鹿鸣和身旁的王府侍卫回过神来,也飞身往楚逸暄身旁聚拢,拼死抵挡黑衣人的进攻。
“外面这是什么情况?”齐雨吃惊地问。
“林伯出手了。”楚逸暄说。
声音不高,却是那样从容淡定,能给人一种安心的力量。
齐雨怔怔地望着挑帘步下马车的楚逸暄,怎么,他这么从容笃定,原来是因为林伯出手了?
林伯……竟然也能出手?那么齐王府上,还有多少藏龙卧虎的人物没有被发现的?
齐雨已经不敢想像。
难怪,楚逸暄他那么有把握,原来他有值得他胸有成竹的布置。
比如,林伯。
马车外,打斗声很是酣然。然而齐雨已经不用担心了,连林伯都能出手,十多个刺客又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