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没用,没有保住好王爷……”鹿鸣咬着牙,落下了沉痛的男儿泪。
齐雨的眼睛已经湿润了。
那场惨烈的角斗场面,她仿佛身临其境,完全能看得到鹿鸣艰难拼斗的情景。
“难为你了,鹿鸣。”她轻轻拍了拍鹿鸣的肩,轻声道,“别再自责,这不怪你。”
“我现在,尚还无法确定王府是生是死。”
“他还活着,你放心。”
“王爷还活着?”鹿鸣惊喜地抬起头,望着齐雨,“王妃怎么知道?”
“我已经听说了,景王府里收留着两个人,一个是个病人,一个是个老者。那一定就是楚逸暄跟林伯了吧!”
“病人?——是,是的,王爷的确体子不好,我们来东夷的这些日子,王爷的状态都非常低迷。”
“状态低迷?”齐雨一愣,“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们来东夷以后,他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吗?”
“不,在来东夷之前,王爷的身体状况就已经很差了!”
“怎么会?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呀!”
“那是王爷装出来的,为的是不让王妃担心。其实那些日子,王爷就已经时常犯病,时常咳嗽,若不是林伯在身边……”
若不是林伯在身边照顾着王爷,那王爷的境况,鹿鸣都不敢想像啊!
“王爷见王妃的那两次,为了不让王妃看出端倪,王爷就让林伯给他扎针。每次扎针之后,王爷的脸就会泛起血色,使他看起来气色红润,就像个正常人一样。但实际上,王爷夜夜长咳,纵然林伯给他用药,也只是勉强控制住病情而已,并没有任何好转。”
怎么会这样?为了不让她看出端倪,楚逸暄竟然让林伯给他扎针?每次扎针之后,都会让他看起来气色很好?
难怪,难怪她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为什么,楚逸暄为什么要这样做呀?
他明明知道她是学医的,纵然学艺不精,但总能为他想想办法治他的病吧?
齐雨紧握着拳头,她真是生气,真是恨啊!
生气他身体不好为什么要瞒着她,恨他为什么明明身体不好还要长途跋涉到东夷来救什么赫连镜,他自己明明已经泥菩萨过河了好吗?
“都是我不好,”鹿鸣难过地低着头,“若我当时执意跟着王爷一起入府就好了,或许,或许眼下就会是另一番境遇……”
“没用的,就算你跟着他,最多现在景王府里关的人多增加你一个。”
“可……”
“别自责了,现在,你还活着,他们也还活着,这已经很不错了。只要人还活着,就是好事!我们可以想办法救他,是吧!”
“王妃有办法?”鹿鸣惊喜。
“一定会有办法的!”齐雨说。
她很笃定地相信这一点,事在人为,只要肯努力,一定有成功的可能!
君子璧回来了,把齐雨交待的药一样不落地带了回来。“我还带了一种凝血膏,这个可以治鹿鸣脸上的伤,让他伤愈后脸上不留痕迹。”
“多谢君大侠!”鹿鸣感激,“不过,脸上留疤我也不怕,我是男人,有疤很正常。”
“哎,你还没娶亲呢,脸上留疤多不好。”君子璧笑着把药递给齐雨,“医馆郎中已经给我把药量都配好了,你检查看看是否正确?”
齐雨点头,打开每一包药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赞赏地道,“办事能力不错!”
调好了药,重新给鹿鸣接骨,疼得鹿鸣汗水涔涔,但硬是一声不吭。给鹿鸣敷了药,又包扎上了纱布,小心地将鹿鸣的伤臂吊挂在胸前,齐雨嘱咐道,“千万小心,这只手不能随意动弹,前七天我会每天给你换一次药,后面减轻些药量,慢慢就会好的。”
“王爷怎么办?”鹿鸣顾不上自己的疼痛,急问齐雨。
齐雨顿了顿,“我们会想办法救他的。你的伤需要好好养着,一会儿你就好好休息,我和君子璧商量一下救人的计划。”
鹿鸣望向君子璧,感激地道:“多谢君大侠,辛苦了。若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
“你只需要好好休息。”齐雨说着,又替他小心地处理了一下脸上的伤口,示意君子璧把鹿鸣扶到一旁的草铺上,两个人这才退出房间。
“这是什么地方?”齐雨问君子璧。
君子璧道:“这是一所废弃的民房。鹿鸣受伤后就一直落脚在这里。”
“那你是怎么遇到他的?”齐雨疑惑。
“因为,我昨天晚上去了一趟景王府。离开的时候,险些中了景王府的埋伏,是鹿鸣救了我。他几次试图再入景王府救主,但是他受伤好没有及时医治,身体状况有些差,几次都差些落在景王府的的埋伏圈里。”
“那你又是怎么进得了景王府的?”
“他们是故意想放鹿鸣进去的啊,企图将鹿鸣和他的弟兄一网打尽。结果我闯进去了,险些中招,死在里头。鹿鸣现在是我的救命恩人。”
齐雨皱紧了眉头,“你的意思是,景王府的防范很森严?我们不会有机会再进去了?”
君子璧微微点头,“是的。”
齐雨的一颗心,顿时慢慢地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