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顺眼见乐儿已经退到外围湖心处,再有几步便会掉进湖里,连忙停下脚步对她道:“乐儿你千万不要想不开,我们真的是因为担心你才出来找你的!”
“就是现在大伯与巧儿还在西面挨家挨户的找你,你想一想今日大伯受的罪,你忍心让他再一次被人羞辱吗?”
张平顺见乐儿依旧迷茫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冒出一团火气,他厉声对着乐儿吼道:“金乐乐,大伯这么多年含辛茹苦将你养大,就为了一个男人,你就这么想不开,你至于吗?赵子良他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这般难受?
“云儿说的话是对的,他离开你是你的幸运!”
张平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钱长清与顾灵若都有些茫然,这些话不应该是云儿与他们的台词吗?怎么全被张平顺说了。
而云儿看着张平顺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今日她与钱长清、巧儿三人将乐儿家的篱笆装好,要与她告别,然而却发现只有金大伯一人在家,乐儿不知所踪。
“乐儿不管去哪里都会告诉我,不会这么不声不响离开家。”
听了金老二的话,她与巧儿面面相觑,他们原本就在外面装篱笆,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出去,可是院子里面却没了乐儿的踪影。
他们这才意识到乐儿应当是躲着他们自己跑了出去。
没有丝毫耽搁,她与钱长清一道,巧儿则与金大伯一道立即分成两路去寻找了乐儿的下落。
乐儿对赵子良的情意云儿自然是最清楚不过。
当初乐儿与赵子良也是在莲花会上,赵子良吹的笛子当初得了男子组的魁首,而这个万众瞩目的魁首竟然在得了莲花的那一刻径直走向乐儿。
乐儿虽然没有落霞那般长的好看又有孝名在身,可是容貌也是数一数二。
只不过因为乐儿身世的缘故又加上说话直率,总是会被同龄的女孩子人不喜,于是不知从何时开始,镇上总是有关于乐儿的各种各样的坏话,若非她与乐儿从小一同长大,住的又近,恐怕她也会对乐儿的印象不佳。
当时她与巧儿正站在乐儿身边,她听到赵子良道:“乐儿,我喜欢你很久了,你可愿接受我?”
洁白的夜美人在夜色的烘托下更加纯净,火把的光亮从赵子良身后照过来,使他的脸陷在一片昏暗之中。
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可是却从来都没有男子表白的乐儿在那一刻的喜悦自然是多于惊讶。
很快他们便定了亲,这以后乐儿更是将自己当成了赵家的媳妇一般,农忙时节过去帮忙,闲暇时候也为赵子良自己他全家织布做衣服,做鞋子。
在云儿看来,乐儿对赵子良简直是掏出了自己全部的心思,可是赵子良却总是不冷不热的样子。
他们从表白到订亲差不多已经两年时间,可是依旧没有听赵子良家里提出成亲的事情。云儿虽然也有表示奇怪,可是乐儿却并不着急。
如今赵子良退亲,乐儿受的打击自然不会小。
今日赵子良离开,乐儿扶着金老二回屋,云儿还以为乐儿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也好,如今看来,她竟是陷入了一种几近疯癫的状态。
“张平顺,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如果不是你天天缠着我,良子也不会说我水性杨花!”乐儿很快便从张平顺的话语里清醒过来,她抬起头冲着张平顺大喊道。
“金乐乐!或许一直瞒着你不会是一件错事,可是今天见你因为赵子良竟然这般,我实在不想再隐瞒下去!”
张平顺看着对自己大吼的乐儿,突然觉得心口传来一阵钝痛感,他眼神微黯,紧紧盯着乐儿的眼睛,如同一直受伤的黑色猎豹。
“他赵子良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以前和你在一起也是在骗你!”
张平顺最后这句话犹如雨夜里的一道惊雷,不禁让云儿,钱长清与顾灵若惊讶万分,更让乐儿呆立当场。
“你仔细想一想你们相处的时候,赵子良可有待你如同恋人一般照顾?便是妹妹一般的关心,又可曾有过?”
众人闻言纷纷转头看向乐儿。
此时已经到了过了酉时,天色昏沉,虽然看不见乐儿的表情,可是却能看见她的乐儿身形有些晃动。
钱长清想要开口,顾灵若连忙拉住他对她摇了摇头。
乐儿看着身边的张平顺,突然道:“你是如何得知此事?”
张平顺叹了一口气,不自觉的低下头道:”当初赵子良向乐儿表白的时候,许多人都是知道的,当时……”
“乐儿在镇上的……名声,不是特别好,当时赵子良与人打赌为了证明自己受人欢迎,有人提出让他去追乐儿,所以……”
”若是你们不相信,尽管去问问,我也是后来才知道……“
张平顺的声音逐渐变小,可是在场的每一个人却都听的一清二楚。
“那为何他还要与乐儿定亲?”
“他与人作赌时,只想着将乐儿追到手,哪里想到莲花会后大家都认定了她与乐儿的事情,他的父母担心被人指点,所以便让他们先定亲。“
“之后拖着不成亲,则是希望乐儿自己退亲……”
听到这里,云儿立时便明白了为何每次见到赵子良他总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且乐儿他们的婚事也是一拖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