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听雪道:“咱们成箱的肥皂,运输的时候都批了防水的油布。”
中年人很显然在搞运输方面很有经验,语气沉重道:“不是防水的问题,而是路的问题。通往其他州郡的道路,九成都是土路。无雨三尺土,有雨一身泥!泥还有粘性,车轱辘子轧过去,还会留下深深的辙痕。如果是暴雨,一个不慎车轮子就陷进泥里头,费老鼻子劲儿都推不出来,还会造成货物倾塌,肥皂耗损。”
慕听雪微微蹙眉,目光往厂门口那条路上一扫。
是古老的土路。
被大车压得不成样子。
白帝州经年累月下过无数次雨,雨天车轮子行驶过去,就会留下深深的印迹。经过车轮反复的碾压,土路上一般会留下车轮宽度相同的两条车辙。远远地看过去,竟有点像火车道。
“是我的疏忽,木头轮子在下雨天会崴泥。”
运输肥皂的事儿,因为路况的问题,暂且作罢。
慕听雪瞧见了站在土路边上的未婚夫,浅浅一笑,眼神明显柔和了下来:“你来了。”
晏泱整了整自己的戎装,如同被蛊惑了一般大跨步进入帝城肥皂厂,一改平日冷酷矜持形象,当着众士兵、众工人的面儿,拉住了她的手,与她亲昵地并肩而行:“回家找你。”
肥皂三厂的新员工们,这些日子以来,见识到的都是长公主的雷霆手段,何曾见过她露出这般温柔小意的模样。叽叽喳喳一片絮聒之声。
“好般配哦。”
“原来殿下也会这么温柔地笑,平日里板着脸吓人哩。”
“羡慕摄政王。”
……
羡慕有个锤子用,单身的大兄弟们被扑面而来的恩爱气息虐到了,含泪继续去车间干活儿,熬猪油的熬猪油,搬石灰的搬石灰,切肥皂的切肥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