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难得的暖阳洒在一栋中式别墅的花园里,像给昨夜冷雨寒霜压弯的花草灌注了能量,随微风摇曳摆荡。青瓦白墙之内,锅瓢声响,隐隐飘出佳肴诱人的香。
“来来来迪颖,先喝一碗莲藕排骨汤,这几年跟糟老头子东奔西跑,多久没能回家吃饭了!很辛苦吧?妈妈看你都瘦脱相了!”放下汤锅,许姣围裙都顾不上脱,关切地端详着姜迪颖,眼里满是心疼。
“姣姐!您不还有个儿子么,他的特长是不是百分百被人无视?”看着文静得判若两人的姜迪颖,一脸乖巧地小口啜饮热汤,秦光寰emo了,耷拉着脑袋不满的抗议。
“逆子!饱食终日无所事事还有脸抱怨,坐直咯,自己动手!还等我喂你啊?小雷啊,快坐下吃饭,别理这蔫货。”许姣的骂声和姜迪颖意味莫明的微笑,吓得秦光寰瞬间直起身来,抓起碗筷机械地扒拉着饭菜。
今年45岁的许姣虽是家庭主妇,但运动员出身的她常年健身,加上保养得当,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也许是运动员特有的胜负欲,他对秦光寰一向要求严格,所以其学习成绩一向名列前茅,身体素质也不错。
当年去军校也是出自她的强硬要求,因为不想看到儿子成天懦弱胆怯地躲在小房间里,盼望着军旅生活能令其改头换面。当然,这失败了。在新训第一个月,遭受了精神肉体的双重磨炼,秦光寰不出意外的溃猪了。随后嚎啕大哭着联系母亲闹着退学,收获颇丰———得到一顿至今想想还后怕的臭骂。
“做逃兵是会几代蒙羞的!退学可以,回来老娘打断你的两条腿,你自己看着办吧!”由于没敢问哪两条,三分之一的概率又不敢赌,秦光寰只能硬着头皮读完了军校。但因为身体精神的原因不得不退出现役后,许姣对儿子更是失望透顶。万幸是身体原因档案上没有定性为逃兵,不然秦光寰可能早魂归西天了。
相反对乖巧上进的养女姜迪颖,许姣是捧在手心怕摔含嘴里怕化,待之有若掌上明珠。而雷戬的父母常年在西北边疆工作,条件艰苦,无奈请托秦家代为看护。他初中起便由许姣一手照顾,待之也视如己出。之所以都叫他小雷,是因为其清秀的面容显得有些幼态,身边人叫着叫着,便习惯了。
“小雷啊,你秦伯伯今天怎么舍得放你假了?那糟老头走哪都要你陪着,天天说什么出差工作,初中开始就这样,一点不懂心疼孩子。还有迪颖,这几年老要你回公司帮忙,大学学分修没修够?会不会很辛苦?你们可别累坏了身体,没受欺负吧?要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妈妈可不是拧不动瓶盖的弱质女流,糟老头的天灵盖,老娘都拧得下来!”说罢作势挥了挥拳头,亮出自己的肱二头肌。
“妈,没有那么夸张,我在北滨读的大学,爸的公司就在旁边,来往很方便的,不影响学习。再说我都大四实习了,时间很自由,不辛苦的。”姜迪颖拉着许姣的手,笑靥盈盈。
小雷放下碗筷,略显紧张地搓着手指:“伯母,是这样的,秦伯伯说光寰年岁见长,不可再如此颓唐。要带他回公司跟着历练一下,又怕您心疼光寰迁怒于他,就让我和迪颖带着……来和您道个别。”说完小心翼翼的偷瞄着许姣。
“好!糟老头终于是干了件人事!”许姣筷子往桌上猛的一拍,把桌上三人吓得一颤:“早该这样!还让他做了大半年酒囊饭袋。小雷你也是,有什么好紧张!不叫蔫货就算对得起他了!哦哦哦对,你们后天就要出发了,那今天得喝点儿,等着,妈妈去拿酒。”
秦光寰莫名感到失落,虽然他明白,母亲的刻薄并非恶意,只是恨铁不成钢的“打压式教育”。自己实在让她失望了太多次,她也曾试过鼓励安慰,但却像一种纵容使秦光寰愈发沉沦。她只能尝试用打击试图让儿子知耻后勇,重新振作。
“怎么能怪妈妈呢,是我不争气。但我为什么会迷茫失落,想通总应该高兴吧。我知道了真相,答应了父亲,将去探知未知的领域,肩负?使命?但我能成为他们希望的样子么?信力这虚无缥缈的东西我能找回么?”
“物质世界的矛盾冲突永不会终止,灵境海的煞灵岂不是永世不竭?它们该有多可怕,是我能对付的么?要不算了?不行!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但决心能抵御那种直击灵魂的恐惧么?”秦光寰心乱如麻,对一旁的欢声笑语推杯换盏视而不见,不自觉地啃起了指甲。
“叮”,手机铃声吸引了秦光寰的注意,由于孤僻死宅,他朋友不多,平素极少来电信息。他疑惑地打开手机查看信息。
“光寰,生日快乐啊!昨天忙没能给你庆生送你个迟来的祝福!你还在絮州么?”
程欣?秦光寰看到联系人一下便精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