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冬的心绪臃杂起来,旁人看着他是风光回朝,实际上不知道多少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一着不慎再被人打下去,那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但是想在官途上向上爬,兜里的钱,手里的人,头顶的权这三样,样样不可缺,钱的来处已经有头绪了,可是手里的人呢?

可恨那个黄翠翠!

思及此事,他不由得胸口阴戾,咬牙切齿。

他被害得平白浪费了六年时光,如果这六年里,他能在京海悉心经营,那绝不至于像今天一般无人可用。勃北组织起来的人手基本提不过来,以他当下的处境,也不好再做些跨市人员调动的手脚,让别人抓住他“结党”的把柄。

赵立冬是非常怨憎分明的,他怨安长林孟德海之流,怨的是争斗的术势落在一时下风,他憎黄翠翠,憎的是底层刁民逆风而上妄图翻盘。

她怎么敢?!

她竟然敢?!

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录音笔已经不重要了,如此日日寻衅滋事的恶徒,不平不行。

请客,斩首,手下当狗,一条龙服务,总能制得住她。

思来想去,还是要重建政///法口的人脉,届时无论是摆平黄翠翠,还是对付孟安二人,都是必要的助力。

但京海市局,全都是孟安的势力范围,那个新晋的代理队长倒是个可用之才,或许可以碰一碰,稍微接触一番。

还有呢?

综合执法大队的何庆伟,把黄翠翠丈夫的餐车给扣押没收了,试图以此来向主管城市经济建设的直系顶头上司——副市///长赵立冬献上投名状,并且暗地里展示一下自己的情报能力。

您看,我是知道黄翠翠和领导之间不对付的,我就是您最忠诚的马前卒。

可以一用。赵立冬在心底将此人归在了外围人才库。

但他还缺少如臂指使的人才。

“领导,”身着灰色行政夹克的王秘书适时来为主君排忧解难,“我筛选了一下,您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