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江程抬头,好似要看穿他的城墙堡垒。偏偏京宥头顶的灯光恍人,连眯了几次眼睛,只引得他自己眼眶通红。
在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待了八年,他总是被踩在地上被迫去仰视别人。
老男人讨厌仰视别人:“好,我做。”
京宥皮鞋尖一抬,露出那张被他踩住的黑卡。
他并不退让:“卡上的钱你能查到,但取不出。”
“我会安排人一个月内给你准备好出国的所有东西,离开之前我还会给你一张卡,数额同里面一样。”
“一旦出境,两张卡都会起效;若你余生再回国,我有的是牢狱刑法恭迎你。”
青年过于消瘦,褪去外衣的他更显文弱。
但他说这话的时候,连语调都沉浸着,声线也不再如记忆里那个十六岁的孩子。
文弱中含着利剑。
赵江程捡起卡,抽了张纸,前后擦得新亮。
没人和钱过不去。
“京宥啊,越长越漂亮了。”他收好卡,歪脖子暂且卖乖。
分别八年,京宥宁可相信这个人在牢狱里被淬得更恶毒,也不肯信他洗心革面。
青年充耳不闻,笑意不减:“你还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兆文旭到底,是怎么死的?”
所谓乐极生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