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人,也许你与郑娘子真正在乎的,只是彼此。”沈缇意听过这跌宕起伏的经过却道。
“什、什么?”郑临益倏然抬目,凝视沈缇意的眼神惊疑不定。
随着沈缇意话音落下,堂中暗处霎时走出来一个人,正是郑年蕴。
“哥,我都听见了,”郑年蕴道。
“可是放袁光政苟活,才是对我最大的亏欠。”她明面上与兄长断绝情谊,暗里却从不间断地差人关注郑临益的去向。
这对兄妹真是谁也放不下谁。
可怜人......沈缇意有些慨然,不过转瞬之间,她又将这些心绪压下,当前不是伤怀的时候。
“此事的确棘手,但也不是没有转机。”
沈缇意此话一出,郑氏兄妹皆凝神静听。
“古语有云:‘将功补过’,伪造书契一事我会秉公办理,郑大人若肯奉上手握的罪证,便是告发有功,袁光政必然伏法。”
紧接着,沈缇意又同郑年蕴道:“依照大梁律,受财典雇妻女与人者应勒令离异,夫人与袁光政的亲事,本就是无效之举。”
郑临益闻言稍加思索,片刻后便有了定夺,携着胞妹一齐对沈缇意行了一礼,神情由悲转喜:“我兄妹二人谢过公主提点!来日若有郑某人能答谢公主的地方,当万死不辞。”
夜深人静,公主府书房的灯还未熄。
沈缇意揉捏着眉心,有几分困顿。
短短两日,内府账目已追回四成,许多官员不是拿不出钱,而是自有一套没脸没皮的说辞。
不过,自从郑临益将袁光政的罪证呈上后,未结的欠款倒是少了许多,想是杀一儆百,有人做贼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