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雪松眸光在路灯下带着点迫人的光亮,顾平安缩了缩脑袋,赶忙认真涂刷着颜色。
天终究是不等人,就完全暗了下来。
路灯也确实不大管用了,荀雪松这边还好,靠近路灯,能看清顾平安打的底稿。
顾平安这边,脸都快贴到墙面上了,才能看得清。
凑得这么近,油漆味从鼻尖直蹿脑门,要不是还有户外的风在吹走些刺鼻的味道,她人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忽然,一束光,打到了她的脸边。
顺着光转身,荀雪松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手里还拿着一个手电筒。
顾平安迅速看向荀雪松斜挎着的包:这包里果然还有东西,也不知道还能变出什么来!
“怎么?”荀雪松看顾平安发呆看向他的包,奇怪地问道。
顾平安回过神,尴尬笑笑:“没事,只是觉得你东西带得可真全。”
“这样看得清吗?”荀雪松抬抬下巴示意顾平安去看墙上。
他把手电打到了最大亮度。
顾平安点点头,伸手去接。
“我给你照着。”说着拿手电晃了晃那边的墙:“那边刷好了。”
顾平安抬头看过去,还真是,就剩下豆包在刷的小黄花了。
“你干过这个?”顾平安有些震惊。
荀雪松摇摇头。
顾平安竖起大拇指:“有文化是不一样,学什么都快。”
荀雪松不置可否。
接下来,顾平安刷到哪儿,荀雪松的灯光就提前打在哪儿。
配合得十分默契,完成的时候,荀雪松看了看表,不到八点。
“好了,咱们回家吧。”
顾平安打着手电四处检查了下,把豆包涂得不好的地方修补了下。
时间紧,材料缺,只能做成这样了。
要是放她前一世,就算是刚入门的新人搞成这样,她也是要让人返工的。
不知道明天,宋园长能不能接受?
顾平安有些怀念她的那整套的工具还有颜料,都在她的工作室堆着呢,也不知道她没了,谁能接手,希望能发挥它们的最大作用。
荀雪松抱着小豆包,感觉到身边人情绪的低落。
“你怎么了?”
顾平安茫然抬头:“你跟我说话吗?”
“你看这路上还有人吗?”
顾平安还真四处看了看。
荀雪松被她这蠢样逗笑了:“是闻多了油漆,伤了脑子吗?”
小豆包一阵紧张:“妈妈,你变蠢了吗?”
顾平安嘴角抽搐,这父子俩是怎么回事,自带损人基因吗?
“妈妈没事,别听你爸瞎说!”
说完看向前方,似乎对着空气说:“我只是,有点担心,这活干得太粗糙了。”
荀雪松状似闲聊,问出了一晚上的疑惑。
“你上哪儿学的画画?”
顾平安心里一紧,完了完了,麻烦了,忘了原身不会画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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