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睡得并不好,文璟很早就有了醒神的趋势,当然不是客观意义上的早,是对于一个凌晨才睡的宿醉的人来说的早。
头疼像海浪一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不得不闭眼深呼吸了好几次,勉强忍过恼人的痛意后,颈边规律的温热吐息存在感便陡然上升。
属实有些磨人,他想躲开,又因肩颈僵硬而以失败告终,不情不愿睁开眼,只能被迫近距离观赏Ethan的睡颜。
文璟不记得昨晚的事了,因为Ethan在他迷糊着要醒时及时罢休,并遮住了他的眼睛以延续他的睡眠,所以关于“吻”这个实质性动作的记忆在文璟的大脑里只做了短暂停留便溜走了,他甚至来不及抓住它的尾巴。
可接吻时多巴胺分泌带来的愉悦与兴奋却被录入了文璟的心跳,以至于他醒来第一眼看到Ethan时,心脏猛烈收缩,悬空停滞了一瞬。
距离暧昧就算了,姿势也暧昧极了。
昨晚,文璟的手找了个舒服的地方搭着,Ethan的侧腰,Ethan的脸找了个契合的凹陷倚靠,文璟的颈窝。
后半夜转凉,两人的腿不自觉纠缠在一起,当然,大概率是Ethan单方面缠得文璟,毕竟文璟睡觉没那么多小动作,而Ethan,20岁的人了,依然会在睡觉时把被子蹬到地上。
文璟压在下面的那条腿曲着,膝盖抵在Ethan大腿上,Ethan的两个小腿肚子夹着文璟的另一只膝盖,本就是皮包骨头的地方,被柔软暖和的身体贴着,倒是十分安逸,让人想睡个回笼觉。
但,回笼觉没睡成,托姿势的福,正常的生理反应变了质,文璟从没有过如此狼狈的早晨,他想把腿抽出来,因为Ethan的手几乎要挨到他的“帐篷”。
文璟刚稍稍动了一下,睡觉很轻的Ethan便醒了,“嗯…我在哪啊?”人是坐起来了,可脑子还是懵的,他哑着嗓子问了个不太聪明的问题。
“…”
Ethan显然是没有想得到一个回答,他的话题九转十八弯,坐起身之后抻抻筋骨,哭丧着说:“我好像是被人打了”,然后他的肚子叫了,又低头看看可怜的凹下去的肚子,说:“饿了…”
“…去洗个澡,然后带你去吃饭。”
“好耶!要吃麦当劳!汉堡要双层芝士,还要薯角和炸鸡块。”
“…吃什么麦当劳”,来自只吃健康食物人士的不理解。
这个时间点很尴尬,酒店早餐已经结束,但又没到饭馆开门营业的时候,所以文璟最终还是不得不向快餐店低头,不向快餐低头是他最后的尊严。
“你真不吃啊?”Ethan端着餐盘走过来,问什么都没点的文璟,每次看文璟面不改色吃掉那些叫不出名字的生菜叶子,他都会发自内心地替文璟的食欲哀怨一句“好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