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的医生为绪理做了检查,确定她只是因为感冒发烧且体力透支才晕倒。没有什么大碍,只需要把烧降下来,再静养着就好了。
询问过医生,又帮仙道一起把绪理安置好后,鼬便向仙道告辞:“绪理同学这里就麻烦你了。安西教练和彩子他们也担心,我回去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放心。”
仙道看了眼躺在保健室床上昏睡的绪理,很想揪着鼬的衣领大声吼他:你女朋友都这样了,你就这么心安理得地走开,你算什么男人?!
但他最终还是点头应下:“好。”
因为,他在送绪理来的路上,听到她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彰君」……
休息日的下午,无人的教学楼,连呼吸心跳声都能无限放大的空旷。
仙道不知道走在前面的宇智波君有没有听见,也许没有、也许有。毕竟,当着「现男友」的面喊「前男友」的名字,委实是让人尴尬的。也许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才是明智的选择。
宇智波君走后,他坐在了吃了药又睡着的绪理身边。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感觉有点热,但没那么烫手,大约是退烧药起作用了。他拧了把毛巾敷在了绪理额头,为她降温。然后,又有些无所事事地坐了回去。
宁静的保健室中,两人一坐一卧,仿佛回到了从前;仿佛、他们从没分开过。
仙道看起来风轻云淡悠然自得的,但他的心绪极乱。他有些拿不定主意该如何面对绪理。他其实在送绪理过来后,就该一走了之的。但他又觉得这样对待病中的绪理,实在是太无情残忍了些。
恰逢风起,从大开的窗户吹进室内,吹得窗帘幔帐纷飞不止。担心绪理又着了凉,他忙起身,将窗户关小了些。
初夏的疏风拂在他面上,让他烦躁的心也舒坦了不少。可随之而来的,却是莫名的惆怅。
他和小绪也是开始于两年前的初夏,不过半年多的时间便分手。他以为这只是他人生中一次意外的失陷,随着时间的洗礼,他就会把和她相关的一切淡忘。
他从没想过,原来第一次的心动是这样的刻骨铭心。
他,忘不了。
就算她已经有了「新男友」,他还是忘不了。
“有点糟糕啊……”他有点沮丧地抓了抓头发。
“呜……”床上的绪理发出微微的嘤咛声,继而皱了皱眉头,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