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致离开臬司衙门,便径直来到城西康有敬私塾。
他知道,其他证人,不论是鼓乐楼的掌柜、伙计,还是那日吃升龙宴的官员,他都搞不定。
至于证据,他一个书生,更是无从下手。
思来想去,还是只能从康有敬入手。
毕竟,大家都是读书人,有共同点,能共情。
赵致来到门前,拉起那满是绿斑却很干净的铜环。
“叮叮叮!”
铜环撞击着下面锃光瓦亮的铜钉,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谁啊?”私塾里传来康有敬略显紧张的声音。
“是我,赵致。”赵致语气诚恳。
前几日,他来私塾接其他七个小孩,算是和康有敬认识了。
不久,康有敬便来打开私塾大门,见到赵致,行了个儒生见面的拱手礼。
赵致亦回以拱手礼,见康有敬仍是一身素色布衣、头戴儒巾的打扮,便知他绝非是与金胜天同流合污之人。
不然,也不会把自己过得这般寒酸。
康有敬将赵致迎进私塾。
私塾不大。
严格意义上说,不能叫做私塾。
因为,所谓的学堂,只是在堂屋里,放了几张旧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