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河水灌入鼻腔,失去了皮肤保护的裸露皮肉被河水刺得生疼。
卢朝费了最后的力气从河里爬起,一半的身体躺倒在尖利的碎石上。
石头锋利的边缘割磨着他的皮肉,卢朝微弱地呼吸着,失焦的瞳孔盯着星子满布的天空,体会着自己生命的流失。
这是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活着,但更能感受到生命如同流沙一般,带着刺痛地溜走了。
冰冷的河水冲刷着河岸,拍打在他的身体上,又裹挟着体温离去。
如此反复着。
他的脸色白得如同翻白的鱼肚,泡发的尸体。
卢朝自嘲地笑了一声,微弱的声音从失力麻痹的喉管里发出。
他马上也要变成那些腐烂发臭的尸体了。
他闭上了眼睛,静默地等待着死亡。
一些细微的声响从上方传来。
那是鞋底与石头摩擦的声音。
一个人走到了他的身旁。
卢朝心里有起了一些残留的希望,费力地睁开了眼睛。
可是在看到来人后,他最后一丝希望也消散了。
是刚刚在夜总会里给顾行递刀的女人。
如果刚刚顾行接了她的刀,他现在可能连这最后苟延残喘的时间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