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诸事交代妥当后,殿中之人拜别教主。
门侍替众人将殿门拉开,正午的日光恰好直直射入,驱散了几分萦绕其中的陈腐之气。
时正申盯着几人的背影,尤其是那正中间的玄袍女郎,端的是少年锐气,势不可当。
“时寂。”
时寂闻言回首:“叔父?”
“你先留下。”日光倾泻在他的面容之上,刻痕深深,“城中信众许久不见圣子,难免议论。明日你便往教坛处讲经,安抚信众。”
“……是。”
陆子梧转身,对着分明兴致不怎么高昂的时寂道:“那我便来日再寻圣子,商议庆贺天圣帝君诞辰之事。”
时寂微微颔首。
时氏叔侄二人留在通天楼内,来鹤又一早与聂诩陆子梧两人分道扬镳。
陆子梧沉思之际,便听身旁之人调侃道:“此时,应当恭贺小友,旗开得胜?若依照此番进程,还望小友日后飞黄腾达之时,莫要忘了我这牵线搭桥的寸进之功。”
“府君说笑了,左不过是在洛西郡内折腾罢了,又怎敢越过您去?”
陆子梧见他这幅异常之相,便知这人要索取报酬来了。这些日子是既出钱又出力的,她可没真敢将他当做冤大头。
果然,在返回聂氏宅邸的马车上,聂诩打着扇子,漫不经心地开口。
“小友今后是如何打算的呢?”
“什么打算?”陆子梧反问。
“自是谋求晋升之路啊。”聂诩笑道,“依我所见,小友之能,远不止于此啊。若是白白在这不上不下的位置上消磨时光,岂不是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