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后赶来的人没给她们任何单独交流的余地,喻有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人被一个个带走,她却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左耳贴着石砖,她听见了鞋屐寸寸扣地,由远及近的声音。
“你们这是做什么啊。”
来人的声音喻有仪异常熟悉,且恶心。她闭上了眼,那拿着腔调的字句还是一个不落地钻进了胸腔中,死死将人堵着。
“林夫人可是我们的贵客,还不快将人扶起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胸口处翻涌的呕意压下去,借着身后原本压着她的手臂,将自己支撑起来。
稍稍拂了拂衣摆上的灰尘,面无表情地望向来人。
“潘净远,你要将她们带向何处?”
潘净远没接她的话,甚至错开了眼神,绕着喻有仪转了一圈,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地将人打量了个遍。
喻有仪捏紧了双手,指甲嵌在了肉里,好险没扑上去,将人眼珠子抠出来。
“林夫人啊,在下是着实没能想到。”他指了指自己,“我等怎么说,也能算得上是你半个恩人。若不是喻氏将你藏匿在此,由我等小心庇护,你怕不是一早就被林家的人打杀了去。”
“可如今,你就是这般恩将仇报的吗?”
“来。”潘净远转身向后招了招手。
原先低垂着脑袋的瘦弱人影踌躇着向前挪动了几步。
他不耐烦地一把将人扯过,塞入他和喻有仪两人之间。
“还要多谢这位姑娘明辨事理,我等才能将这恩将仇报的恶行提前制止。”
说罢,他就在喻有仪的视线下松开了手,向后退了半步,声音含着笑:“我得嘉奖这位姑娘呢,林夫人觉得,我赏她些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