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陆子梧留下文施琅一道用了晚膳后,就命人将她送了回去。
她自己则是提着灯,到了后院的一处厢房。
还未至近前,只在不远处的回廊间逗留时,便能感受到那随风而来的,丝丝缕缕夹杂着酸涩的苦药味儿。
陆子梧揉了揉自己右手指上隐隐发涩的关节,也不知是不是那味道太过浓烈霸道。以至于她才站了一会儿,就觉得整个人都快被腌入味了。
不远处的侍女遥遥望见她,小步轻声地迎了上来。
“女公子。”
“喻夫人今日身体如何了?”
“白日间仍是昏睡难醒,但所幸按照圣子大人给的药方,每日煎服后,睡得安稳些了,也不再像前两日那般时常梦中惊厥了。”
“嗯。”陆子梧点头,“现下可还清醒着?”
“刚用过药,在廊上歇息着呢。”
“那我过去瞧瞧。”
“是。”
侍女侧过身,为她引路。
没往前走几步,陆子梧就看见了那一身素服,斜倚在廊柱旁,单薄瘦弱的人影。
她挥手让侍女退守在侧,独自拎着灯,在喻有仪身旁盘腿坐下。
暮色四合,庭院静寂。
陆子梧检查了一下喻有仪的体质数值,此时已经是【体质:9(-6)】了,方才松了口气,时寂的医术竟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再高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