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嚷嚷这么大声做什么?”玉复看着头顶上被骤然打开的盖子,还有那趁势斜飘进来的落雨,不得已将整个人都朝后缩了缩,省得衣衫被淋湿。
她这次出来可只带了银钱干粮和吃饭的家伙,就怕路上行动不便,连半身多余用来换洗的衣物都没敢拿。
只是没想到路遇暴雨,半天都没撑过就被发现了。
枉她出门前还专门卜算了吉凶,一连算上了十多次才得了个“大吉”!
眼下这也不知吉在哪了。
“你,你……你不是病了吗?”玉迁那张富态平和的脸上难得裂出了几分缝隙,黑亮的双眼瞪得如豆子般大,说话也磕磕绊绊,“金氏还专门遣人来告知我,说……说你一病不起,还说你要让我去洛都城寻名医来给你看病……”
“怎么没病?在金家待得都快给我养出一身富贵闲病来了。”玉复撇了撇嘴,抬头盯着玉迁扶着木盖的手,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拿身蓑衣来啊。”
“哎,哎,好,小复你先等等。”
说罢,玉迁将手中的盖子一撇,转身就唤人去了。
片刻后,玉复缩在木箱里,将蓑衣穿戴妥当,就指使着要上前来扶她下车的玉迁离得远些。
她站起身,估算了一下高度。
单手撑着木箱外沿,干脆利落地翻身,一跃而下,双脚结结实实地踏进了泥地里,溅起一大滩水花。
玉迁见状,这才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来,感叹道:“小复你身手不减当年啊,不像我,年纪上来了,现在可经不起这种大动作了。万一抻到了哪,可得十天半月好不了……”
玉复听着对方不停地在耳边絮叨着回忆往昔,面无表情地侧过了身,用掩在蓑衣下的手按了按后腰。
嘶!
一瞬间,疼得她龇牙咧嘴。
饶是如此,她嘴上也是半点不肯露怯,硬咬着后牙根,忍着痛回道:“我看不止是年纪问题吧,师傅把咱俩捡回来的时候可没说谁大谁小,保不准你得喊我声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