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霁把那对父子送到了附近的医馆,本来打算立刻就把轺车物归原主,可一看车上被搞得都是血迹,显然这么还给人家不大合适,便打算先弄回去洗洗再说。
眼见着天色差不多了,索性就去找沈介。
她记得沈介早上出门的时候说过,今日要去一个叫王夷甫的家中清谈。
她便一路走一路问,愣是给她找到了王宅。
这王家看起来就不是普通人家,大门口修得老气派了。
特别是门口那两根阀阅的柱子,分外惹眼。
是以当孟霁大喇喇地,把她那辆血呼啦子的车子,停在人家两根阀阅的中间时,就显得很没眼色了。
“我去轰走他!”
王家的门房就没见过这样的人,气得捋起袖子就要冲出来赶人。
“你等会儿!”另一个门房却把他一把拉住,“看看人家车上的徽志!那是你得罪得起的吗!”
那门房扒门柱子上一看,当即“嘶”了一声,“那是——”
“你好好地去问问,别得罪了人!”
当门房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的时候,孟霁正拿着一张手绢,在那儿使劲儿地擦拭车座上的血渍。
……效果就十分差强人意。
车座的内部设计十分雍容舒适,四面都包了软布包,那血迹一渗进去,根本就擦不掉。
“郎君,郎君!”那门房在车旁唤道。
这辆轺车本就是个敞篷的,只脑袋顶上带了个华盖。
是以孟霁一抬头,就能看到那门房,“你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