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她倒是上心,都自身难保了。”元木意味不明地冷哼一声。年近七十的人,扛把黑金长刀却半点不费力气。
他另手刚刚放下鹰头拐,拐底隐约见到几条裂缝,方才的银针正是从中射出的。
“一般般吧。”
少年很谦虚地应道。
被他推着往外头走,神情优哉游哉,背着手,完全不像被挟持之人。
路过正厅时,那两个木箱已经被完整地摆回去。胡三不省人事地倒在地上,呼吸平稳,就是鼻青脸肿的。
祁酩舟看了眼就恹恹收回目光。
元木押着他走出石屋。
过了正午,阳光依旧明艳,毫无遮挡地落在满目废墟上。沙尘和碎石都熠熠生辉,有种横跨亘古的错乱感。
又看见那只狗,一瘸一拐地藏在某个柱子后头,毛发灰蒙,转溜着眼珠望着望。
“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么?”
八月初一。
北疏勒惨败的第十年。
想都不用想就得到了答案,祁酩舟却道:“不记得了。”
脖颈那把长刀立刻就贴得更近。
“不记得?”
元木嗓音冰冷刺骨,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你娘害死所有人的第十年。我儿都走了十年,你怎么还有颜面活着?”
他们正对着鬼城以前的城门。中间塌陷,两侧依稀能辨别出城门的轮廓,雕出的城名早就看不太清了,留下零星的笔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