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请张木头干啥?”燕子爹一百个不乐意,这个张木头就是他给张先生起的外号。
张先生本名张云霆,哪人不知道,家里有啥人不知道,职业似乎是个道士?燕子爹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这个张云霆一直穿着道服,干活也不例外,自己叫燕子妈做了好几套衣服给人家送过去,人家一句缘分未到给拒了。燕子爹当时就火了,你都收咱家丫头做徒弟了,这徒弟送几件衣服给你咋滴了?
燕子爹越想越来气,火气越来越大,步伐越来越快,忍不住骂了一句“忒莫得”。却没想到前方院子里传来一句话“你这汉子,在门外说我坏话我可听见了啊,快快拿酒来,没有百十坛烧刀子,我可不依啊!”
燕子爹抬头望去,只见一小院中,梧桐耸立,明明是夏天,那梧桐叶却似燃烧,却又充满勃勃生机。一道人影端坐于叶间,好似烈火焚身,又好似掌控万火。燕子爹心里赞道:这木头真是养的好一手木头。
没错,他给张先生取“木头”这个外号主要是因为张木头院子里的梧桐树养的太好了。一年四季常青的树他见过,可一年四季红的像火的梧桐树还是第一次见。
“哼,我的酒你偷喝的少了?我藏在牛心山脚的酒都被你挖出来了,要不是野人沟那个鬼地方不适合藏酒,我肯定要藏的更深!”燕子爹一脸委屈,他容易吗他,家里那个母老虎管着也就算了。每次上山打猎偷偷藏的酒,就前几日他打猎途中馋了嘴,想找一坛来喝时,竟寻不见了。要不是在这个张木头的梧桐树下面发现了自己的坛子,他到现在还认为是自己的酒让山魈偷了去。
“哈哈哈,你这厮说话真是有趣,我这怎么能叫偷呢?我在山中闲逛,被酒气迷了鼻子,寻香而去,偶得几坛美酒,这叫什么?这叫上天的馈赠。我还分了你几坛呢,你可不要冤枉好人呐。”只见梧桐叶中的人影一闪而过,燕子爹眼前飘过片片梧桐叶,一如火光闪烁,他的身前便多了一道人影。
“每次都这么烧包。”燕子爹羡慕的紧,张木头这一手帅的很呐,人声尽处,红叶翻飞,人影与火光同舞,刹那芳华。
“誒,人生寂寞如雪,若是舍弃格调,如芸芸众生般,默不起眼,岂不是落了下乘?”火光渐息,一位梳着太极髻,满头皆白的道士45°望天。
“行了,行了,你这木头,往时不是在梧桐树冠练气吗?今日怎滴闭目养神了?岔气了?”燕子爹不耐烦的说道,天天看这木头桩,也算是有了耐受性了。
“你才岔气了”张云霆没好气。“吾掐指一算,今日有贵客到访,所以在此等候。”张云霆不装了,一本正经的说道。
“贵客?我吗?以前可没见你这么客气。”燕子爹指了指自己。
“你个老帮子算什么贵客?实话跟你说吧,我听说城里的知青到了,屯子里肯定要好好招待一番不是?贫道我想去讨几口酒吃。”张云霆一脸期待。作为一个单身男人,虽说会做些饭菜,但哪有正规厨师来的好?再说了,燕子妈那手艺可是没话说,要是举办欢迎宴,掌勺大厨舍她其谁?
“屯子里的欢迎宴没有,我们家的小家宴要不要去?”燕子爹一脸嫌弃,这老木头,十多年了,听到吃的还走不动道。
“好极,好极,你这厮还愣着干啥,快走快走,莫要让那两个胡建来的小家伙偷吃了去”张云霆一脸焦急。
“你这家伙。。”誒?他怎么知道我家里会有两个福建来的知青?肯定又是王大娘那个大喇叭说的,哼,我定要找个时间跟他家男人好好说道说道,让他好好管管自己婆娘,连自己婆娘都管不住。。。。想到自己婆娘,燕子爹浑身一颤,忙追上张云霆“你光想着自己吃,我家的保家仙还在你这呢,我婆娘还专门给它留了鸡的。”
“啥?鸡?”此时张云霆道袍的袖子里钻出一个通体雪白的身影,站在地上,如人?是鼬。没错这便是燕子家的保家仙,白鼠狼!
它原本是异种黄鼠狼,靠偷鸡为生,会一点小法术,躲在这岗岗营子也算是温饱无忧。但某天它突然被灼热感惊醒,抬头望去,一棵梧桐树突兀的长在了它家“楼上”,那梧桐枝叶似火,气势滔天,连空气都仿佛被燃烧了,隐约中有火鸟盘旋其中。于此同时它觉得自己体内的法力也在燃烧,顷刻间便烧掉了九成。树旁边还有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不青年人打量着它,嘴里还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