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莨萋听到杜家人这么关心自己,也难免感动,她领着杜夫人和杜心月坐下后,便将当天发生的事告诉两人,杜心月听了十分震惊,脸上骤然失去所有血色,失声道:“他们竟这样胆大妄为!那到底是何人所为?”
“到底是何人也不清楚,那天晚上有九人被活捉,后来太子遣人相告我父亲,说那九人皆供认是受人指使,然而受谁指使,他们却说不出来,可见背后之人心思细腻,并不曾直接与这些人的首领接洽,这样一来,这些人就连指证的路都断绝了。”
杜夫人见季莨萋容色清丽绝俗,面孔却略带稚气,身边却已经在经受这些磨难了,顿时觉得怅然,杜家关系简单,但她深处名媛贵妇圈子中,自然也知道别人家里的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这会儿见到季莨萋还能平安无事,只是叹息着道,“你这孩子,可真是苦啊。”
季莨萋垂着眼眸,低低笑了笑,没有作声。
杜心月闻言也跟着叹息起来,然后她突然站起来,大声的道,“我看你还是嫁给我哥算了,快到我们家来,有我保护你,看谁还敢欺负你,再说我哥他……”
“心月,坐下。”杜夫人头疼的喝了一声。
杜心月立刻像霜打的茄子一般焉了下来,季莨萋看了好笑,脸上不觉又带了几分温暖,杜心月对她的好她知道,可是杜信炜值得更好的女人,她不是好的选择。
“对了。”杜心月突然又振奋起来,“你听到外面的流言了吗?自从赏花宴之后,你季莨萋的名字,可是传遍了京都了。”
季莨萋早料到事情会这样,倒是没有惊讶,只是淡淡的点点头,表情看来不置可否。
杜夫人闻言却满面忧色,低声说:“五小姐,你容貌绝色,才艺两全,赏花宴上已经过于引人注目,不免会遭有心人嫉妒暗算。我作为长辈也该警惕你两句,只盼你不要怪我多少才好。”
季莨萋听出杜夫人的善意,笑着道,“杜夫人就别称我什么五小姐了。叫我莨萋便是了,夫人有话请讲,夫人一番好意,莨萋又怎么会怪您呢。”
杜夫人点点头,道,“莨萋,我知你聪明机智,有才有貌,可往后若是遇到赏花宴那等相同的事,可万万记得收敛锦芒,韬光养晦才是,须知锋芒毕露,带来的可不是福禄,搞不好就是灾难。”
季莨萋郑重其事地看着杜夫人的眼睛,见她的确一片真诚,便忽而一笑,郑重的道:“莨萋明白。”杜夫人眼中对于自己的心疼是毫无虚假的,季莨萋知道这位与自己仅数面之缘的长辈是真的善良,也是真的为自己着想,也只有这样的母亲,才能养出杜心月和杜信炜这样的子女,至于那个杜心柔,听说原本虽是杜夫人生的,却因为杜家二房没有子嗣,从小便由二房的二夫人养大,那性子,估计和杜家二夫人才是如出一撤吧。
杜夫人看季莨萋这么坚定,不由笑笑,“你才小小年纪,就要经受这些,若是换了心月,只怕要躲起来哭鼻子了。”
杜心月在旁边听了立刻不服气的反驳,“谁哭鼻子,我才不哭鼻子呢,我怎么可能哭鼻子。”
季莨萋噗嗤一笑,杜夫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厅堂里的气氛一时间温暖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