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秦元烨觉得,嫡庶之分或许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就拿季靥画和这个季莨萋相比,就是天差之别,最好的例子。
成育作为第一次来做客的客人,他没有说话,只是眼底寒光粼粼一闪而过,却始终端着茶杯,淡漠的看着眼前这场别人家的闹剧。
季靥画听到自家表哥不太礼貌的问话,脸上有些尴尬,抱歉的苦笑一记,又幽怨的看了季莨萋一眼,才嗔道,“表哥,不要说了。”
“哼。”秦元烨本就是火爆的性子,闻言眼中更加鄙夷,冷冷的道,“看来我也该向姨夫说道说道了,这季府的水准,全被个野丫头给拉低了。”
季靥画心里划过一丝报复的快感,但表情却仍旧满是担心,焦急的劝道,“表哥,都是误会,五妹不会这样的,只是,或许是最近心情不好吧。”
“心情不好就能拿你撒气?朝你使性子?不过是个庶女,有什么大不了的。”说着,他眼底的嘲讽再不掩饰。
这样的直白又伤人的话,让赵青钰微微一愣,曾几何时,他记得自己也对季莨萋说过同样的说,当时她是什么反应呢?
正在陷入沉思时,对面清冷而熟悉的声音缓缓响起,“到底是兄妹情深,莨萋算是见识到了。”
秦元烨双目一瞪,“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偏私吗?哼,这里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你还要狡辩?”
季莨萋凉凉的晒他一眼,嗤的一笑,“不了解别人的恩怨,便盲目的以片面之词判定对错,秦公子的性格,莨萋算是有所了解了。”
“哦,恩怨?”一直没说话的成育突然饶有兴趣的开口,脸上挂上了趣味的笑容。
季莨萋看他一眼,没有回答。
“五妹,你说什么呢,我与你有什么恩怨?”季靥画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美眸里满是受伤。
季莨萋迎上她虚伪的目光,冷嗤一声,“二姐姐,你又何必惺惺作态,你我之间的事,在府中已是人尽皆知,这些日子你对三婶的态度,不就是在报复她那件事吗?而我知道,那件事你不止恨三婶,更恨我,既然你心里已经讨厌我,又何必与我惺惺作态,你不恶心,我恶心。”说着,她还狠狠的撇过脸,那厌恶的表情,不似作伪。
这莫名其妙的一顿话,让其他人都摸不着头脑,但他们却清晰的看到,季靥画的脸越来也白了,那清美的眼瞳里,一汪又一汪的黑暗几乎将她吞噬。
她是说丞相府那件事,天,季莨萋怎么敢说出来?那件事,是她永远的耻辱,刻在她骨髓里不灭的烙印,那伤口的疤痕尽管已经结痂,但却脆弱非常,只要轻轻一戳,就会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