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锦官城十余里的一个破落村庄,贺天衢几人休息了一夜,第二日,几人便产生了不同意见。
黎阳坚决要去五彩山寻找岳鸣谦,贺天衢和诸葛玉铉却坚决不同意。
最终,为了安全起见,四人又在这里等了一天一夜,却依然没有等到岳鸣谦。
一时间,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事情不对。
这是贺天衢和诸葛玉铉早就与岳鸣谦定好的汇合地点。
若是岳鸣谦真的得手,肯定早就回来了。
一天两夜,都没见到人影,岳鸣谦大概率是回不来了!
至于去城内打探消息,他们是万万没那个能力和胆量的。
最后,几人一番商量,决定由贺天衢亲自前往一趟五彩山。
半天之后,贺天衢回来了!
跟着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岳鸣谦的尸体。
看到岳鸣谦的尸体,黎阳悲痛至极,一口鲜血喷出,两眼一黑,直接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数日之后。
“师傅呢!?”
马车中,黎阳缓缓睁开眼眸,看着身旁的贺天衢,声音沙哑地问道。
“天气原因,无法运回临安,我和诸葛,把师傅葬在了五彩山,立了无字碑,并嘱托女娲庙帮忙打理。”
“对了!”
“庚筑子失踪了,并没有回锦官城!”
贺天衢满是血丝的双眸,望着黎阳沉痛地回道。
说实话,岳鸣谦的死,对他和诸葛的打击也很大。
尤其是贺天衢,八岁就被岳鸣谦收养,虽然一直没有成为岳鸣谦的正式弟子,但已经犹如亲生儿子一般。
十几年的感情,岳鸣谦之死,让贺天衢的心都碎了!
当他看到岳鸣谦的尸体时,整个人都崩溃了,也如黎阳一样,昏迷了。
发生这样的事,谁都不愿看到,但是已至此,又能如何?
“对不起,是我害死了师傅!”
两行热泪流下,黎阳哽咽地轻声道了一句。
这一刻,黎阳的心底充满了愧疚。
“人生在世,终有一死!”
“别想太多!”
贺天衢眼眸一热,轻轻拍了拍黎阳的肩膀,低声安慰了一句。
话音一落,贺天衢转过头去,两行热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没多久,两个大男人,在一荡一荡的马车里,压抑着、哽咽着
马车外,诸葛玉铉和黎羞月听到车内的动静,一时间也心有戚戚。
尤其是诸葛玉铉,一个没忍住,也开始涕泗横流。
“怎么跟嘉嘉说!?”
半月之后,临安城外,贺天衢看着黎阳和诸葛玉铉,面容苦涩地低声问了一句。
这么多天,他们的悲痛早已深埋心底,眼泪已经哭干了。
但,这个消息,早晚要告诉孚嘉。
他们实在不敢想象,孚嘉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是何等伤心?
“我来说吧!”
黎阳微微叹了口气,对着二人轻声道了一句。
“鹿师弟那边,我去通知吧!”
贺天衢回了二人一句,随后便纵马朝着禾城的方向奔袭而去。
望着贺天衢的背影,黎阳深深吐了口气,喉咙莫名有些发热。
“走吧!”
沉默了好半天,黎阳终于能说出话来,轻声对着诸葛玉铉和黎羞月道了一句,率先朝着临安城的方向走去。
马匹每踏出一步,似乎都踩在了悲伤之上。
本来,他能逃出庚筑子的囚困,是一件开心事。
但岳鸣谦为此身死,实在压得黎阳有些喘不过气来。
越是接近临安城,黎阳就越是压抑。
恍惚间,他总觉得眼前的临安城内,岳鸣谦依然坐镇那里。
只要他走进那间院落,就能看见一道慈祥的身影。
可如今,没了!
岳鸣谦的练功室空了,他的院子空了,黎阳的心,也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