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银针(二)(2 / 2)

柳权贞将他手掌压下,咳嗽不止,道:“不必做徒劳无功之事。你这点微末灵能,填补不了的,不如留着做点其他事。”

宵随意急得欲哭,“可是师尊,你这样……”

柳权贞皱眉,“我怎样?我还死不了呢,别摆出丧父的表情来,晦气得很。”

宵随意擦了擦眼角,强行忍住,“好,那师尊你不要再动用灵力了,好生坐着。之后之事,便由我来处理。”

柳权贞翕张了一下嘴唇,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口,依着宵随意的话靠在桌边,不大动作了。

他其实还想看看,这徒儿还有什么大本事。

宵随意安顿好柳权贞,转而拔出了匕首,画地为牢阵便顷刻失效了。

柳权贞看着他动作,不作言语。

费悟失了阵法的支撑,顿时瘫软在地。若说离水的鱼还能蹦踏挣扎几下,那这厮便已如死鱼无异。除了浑身过电般地颤抖,再也没有多余的逞强表现。

“是不是玩得有点过了?”柳权贞忍不住道。

他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他在意的是宵随意,这孩子往日乖巧惯了,实在看不出施起刑来倒是无一丝手软。

他又道:“我观你方才刺中他几处灵脉大xue,针针精准,又针针下了狠手。医道针灸之术我也是略懂一二的,你这施针之法,怕是费悟真要成个废物了。”

宵随意却道:“师尊,此人今朝不除,他日定要加害于你。对此人慈悲,实在不值得。”

柳权贞凝视着他说话时的眉眼、口气,缓缓道:“为师并不是对他怀揣着什么慈悲之心。你若与他有什么不愿提及的深仇大恨,你杀他剜他,我都不会劝说一句。可若你仅是为了我,大可不必做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