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娘死的时候一模一样!
苏小果头痛欲裂,尤其是脑门,一阵一阵的疼,心想怕是要起个大包了,年纪轻轻的就半毁容,又得花费一笔费用买顶帽子遮遮了。
“二哥,她没事吧?”
“不晓得。”
“哦,我有点饿。”
“再等等。”
…。。
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传入耳朵,又不太能听得懂,口音像是某个偏远地方的农村方言,苏小果茫然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面茅草房顶。
容不得去细想,脑袋的疼痛席卷全身,与刚刚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啊——”
双手抱头不停的翻滚,用力的敲击脑袋,却是杯水车薪,脑袋里像是被千万根细针狠戳,莫大的痛苦差点让苏小果挺不过去,短短的几秒钟,就像历经了几个世纪。
“二哥怎么办,要不我去叫柏叔。”
“我去吧,你看着她。”
“呼呼呼…。”说话声还在继续,苏小果大口喘着气,慢慢的躺平,尝试着深呼吸,试图缓解疼痛。
等疼痛感慢慢褪去,以为自己已经重获新生,苏小果慢慢睁开眼睛。
“啊啊啊——”
刚走远的元州听到这声尖叫,吓的一哆嗦,连忙加快脚步,稍不注意,脚上的绑带草鞋断成两截,此时情况紧急,只好脱下来提着跑。
边跑边想,若是嫂子有个三长两短,大哥这辈子都要打光棍喽!
苏小果大喊了一声后,正上方一串青色的鼻涕瞬间被吸了回去,鼻涕的主人还一脸懵逼的看着她。
“呼呼呼呼…!”苏小果吓死了,这下才是真的重获新生。
刚刚那串鼻涕所对的位置,是她的嘴巴!
元青被她吓懵了,他只是看嫂子太痛苦了,脸上都是汗,想用自己的衣服帮她擦一擦,谁知刚爬上炕,嫂子就大喊大叫,差点没把他吓死!
想着想着,鼻涕又慢慢的…慢慢的…往下掉。
苏小果的心一紧!
元青“咻”一下又把鼻涕吸回去了,过了几秒钟,鼻涕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掉,大有要逃离鼻子的势头。
元青又猛吸回去。
苏小果无语了,哪里来的脏小孩,长的像个煤球,脸上还糊满“锅巴”(方言,皮肤太干了就会开裂,干的跟锅巴一样),像是看珍稀动物一样的左右打量着他。
元青害怕的往后缩,他觉得嫂子好像有点嫌弃他,但是…柏叔不是说嫂子的脑袋有问题吗?
“还,还疼吗?”元青指指额头,结结巴巴的问道。
苏小果表面波澜不惊,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她刚刚竟然听懂了那小鬼头说的方言!
明明刚醒来时,还不太能听得懂他们说的带着口音的方言,怎会才过了几分钟,就觉得这方言如此亲切,像是这具身体已经习惯了这些方言。
苏小果不敢相信,颤颤巍巍的翻身坐起来,左右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脸上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
除去刚睁眼时看到的茅草屋顶,四面墙壁都是黄的发黑的土坯墙,尤其是正对着的那面墙上还裂开了一条巨长的缝,一个棕色的木质双开门衣柜独占整个空间,最大的东西便是屁股底下坐着的这坨不知名物体。
从左墙一直通到右墙,宽约两米,铺着一层干草,最上面的一层铺了一块棕色的席子。
苏小果默默的翻了翻,心想,怪不得腰好疼,这大物件该不会是床吧,真硬啊。
元青觉得嫂子一下子安静下来不闹腾,竟有些害怕,到底是年纪还小,也待不住,直接一个翻身下地,打着赤脚就往外跑。
苏小果看着留在席子上的两个带着黄土的脚印出神,这是梦吗?那为什么疼不醒呢?
如果不是梦的话?又该怎么办。
扯了扯身上穿着的藏青色小方领对襟长袖上衣,硬邦邦的手感就像她小时候在农村用井水洗过的衣服,手感差也就罢了,还沾着不少干掉的黄土和黑色的印子,好吧,也没比刚刚那脏小孩好到哪里去。
额头生疼,这房里也没有镜子,苏小果只能用手轻轻摸了摸,脑门上包着一坨不知名的东西,摸过的手指也染上一抹绿,闻着像是某种草药的味道。
一阵阵的脚步声掺杂着说话声传来,苏小果飞快的躺下,为此还扯到头上的伤口,呲牙咧嘴的表情在众人进房前就收起来了,嘀哩咕噜转动的大眼睛也赶紧合上。
在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那些人是谁的情况下,不说话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