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了个彻底
不过她没有盲目下手买东西,在不清楚这八块钱的购买能力之前,她是不会贸然下手的。
前后逛了一圈,心里有底了。
目前她最缺的是日用品,纸巾、卫生巾等东西,食物也缺,衣服也缺,好像什么都缺?
这个黑市上面什么都有,卖粮食糕点的,卖山里刨出来的野货的,卖自己手工制作的箩筐的,等等。
考虑到不会随时有时间来这里,苏小果一咬牙,直接购买了十斤精细面!就这十斤面也花了她两块钱!
那人也直接告诉她了,说外面的精细面卖一毛八一市斤,但是要票才买得到!她才卖两毛钱一斤!不要票!
除此之外,又花了八毛钱买了一尺染色的瑕疵平棉布,据说供销社里面卖四毛五一尺!
苏小果拿着这一尺布爱不释手,她打算用来做一条内裤!真是太糟糕了,来到这个地方之后,她都没换过贴身衣物了,再这样下去,妇科病马上找上门!
临要走的时候,有一个中年妇女喊住了她,妇女把她挎着的小箩筐上的盖头掀开,露出她做的咸菜。
苏小果摇摇头拒绝了,她只想吃肉,吃大米饭,咸菜什么的,不在考虑范围。
今天的收获颇多,她的兜里还剩下五块二毛钱和一小堆票,背箩里也装着十斤精细面和一尺布!
人一兴奋,就容易忽视很多细节,容易得意忘形,忘记了自身所处环境的黑暗!
黑暗处,一道瘦弱修长的身影,看了她许久,直到她离开。
回到黑市入口的地方,二婶子早已等候多时了,看到她走出来,二婶子松了一口气,说:“我还以为你走丢了咧。”若真的走丢了,她可没法跟大元交代!
苏小果笑着摇摇头,拿出一分钱递给她,道:“婶子,门票钱。”
二婶子也不客气,直接接下了,一分钱还不是钱啊!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她不可能推脱说不要了不要了。
许是收获满满,回程的路途也不累了,感觉没走多久,就回到了进村的小路上。
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针线,想起背箩里的那尺布,苏小果问道:“婶子,你会针线活不?”
“会啊,这女人啊,连针线活都不会的话,可不得被笑话啦。”二婶子打趣道,她完全没想过这话会隐射苏小果。
苏小果沉默了一会,又说:“那改天我来找婶子,你教教我。”
二婶子也愣住了,似乎察觉到她刚刚说的话不太对,连忙答应道:“好啊!包教包会!!”
两人在岔路口分开,二婶子家在的近,她先是从后院小门钻进柴房,又折回房间把东西放好,才出去堂屋。
堂屋里点着煤油灯,饭桌上摆着一叠花生米和两碗白酒,两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就着花生米下酒,见到二婶子回来了,其中一个男人大声吩咐道:“怎么才回来?快去!把厨房里我带来的那块卤肉切了!让冯安兄弟尝尝!”
“好。”二婶子低着头应了一声,又急忙跑回厨房去切肉。
冯安摸了摸唇角的两撇小胡子,眼珠子一转,小声问道:“厚德兄啊,你们家那小童养媳的事儿,谈的怎么样啦?”
李厚德沉闷的干了一大口白酒,辣的呲牙咧嘴的,连忙吃了几颗花生米压压,随口答道:“那小子怪执拗,有骨气!”
冯安眼中出现一丝遗憾,随机又问道:“就他那穷酸样,还看不起厚德兄你家这青砖大瓦房?”
李厚德不愿意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了,擡起碗,豪爽道:“来!冯安大兄弟,今儿我李厚德能吃下这条路线,也是靠了你的关系,你这个兄弟,我认了!我先干为敬!”
冯安虽然笑着与他碰杯,实则眼里并无笑意。
二婶子把卤肉切好擡出去放在桌子,又闪回厨房,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家那口子跟着的这个冯安,不是什么好人,那眼神总是轻飘飘的在自个身上飘。
已经这把年纪的人了,他那花花肠子,能不知道?
哎,不过她当家的那位不听她的,她能有什么办法。
这边,苏小果兴高采烈的回到家,想和弟弟妹妹分享她的收获,至于借口,她都想好了。
一开始她是打算把东西藏在冰箱里,慢慢的再拿出来,但是家里人多眼杂,贸然出现一点物品都会很惹眼,更何况是她买的精细面和布匹,还不如一开始就干脆的拿出来用,更何况以后她还会拿出来更多的物品,总不可能一辈子都躲躲藏藏的吧。
但…家里的气氛怎么那么严峻?
苏小果看着坐在堂屋里沉默不语的弟弟妹妹,自己内心就先虚了几分,手指头扣着土坯墙,结巴道:“大家。。大家还没睡呀?”
元蓉嘴巴一瘪,开始抹眼泪,她以为嫂子离家出走了,她的小伙伴就经常说要离家出走这种话!
“小蓉怎么啦?怎么哭啦?”苏小果心一紧,她以为出什么事了,怎么她刚回来就开始哭。
元蓉把头扭朝一边,不理人,她生气!她很生气!
气氛降至冰点,关键时刻元扶从房里走出来,凝声道:“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