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欧像模像样地贴了把空气在他手上。
“再亲一下?”
“嗯。”少爷超级满意。
沈一欧亲了亲他的手。
“边崎之。”他坐回去,突然换了话:“我是不是有点过分?”
“嗯?”边崎之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们都说我极端。”沈一欧望着明晃晃的灯源,双眸无神,似乎有点惆怅。
边崎之大致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伸手握住他的,轻声一句:“是有点。”
沈一欧转眸看他一眼,又无奈收回视线。
“小欧哥哥。”边崎之说:“很过分,不单是对姐姐,还有对自己……对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成天跟着你嘻嘻哈哈,就真的一点也不心疼你对自己那种样子了?”边崎之轻声说。
沈一欧抿唇无言。
“有的时候你无奈,我也挺无奈的。”边崎之不再看他:“但是我没办法,我不能打断你,也劝不了自己,挺为难的。”
关于无奈,总也没办法去真的解开,就像现在,只能是无奈,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起头。
“但是没关系。”边崎之一笑:“也就剩一年多了。”
沈一欧终于也才有了笑,但想法依然像这笑意般无奈。
“困不困?”边崎之手指在他眼尾抹了下。
沈一欧无奈道:“又没哭。”
“假装你哭过,不行吗?”边崎之撇撇嘴:“反正你老是不跟我哭,我自己想象一下不行吗?”
沈一欧偏头一笑,侧身低下脑袋埋进他怀里,闷声喊道:“边崎之。”
边崎之摸摸他的头发:“在呢。”
沈一欧在他怀里蹭了蹭。
“撒娇吗?”边崎之笑了笑。
沈一欧的脑袋动了动,表示是的。
边崎之一直期盼着沈一欧那个硬骨头跟自己服个软,这时终于体会到,心都融化了般。
“沈一欧小朋友。”边崎之托起他的脸:“睡觉了。”
边崎之手里的小脑袋上下点了点。
饭饭又被赶回了她自己的小窝,关灯的也还是拖鞋。
其实还有好多话没说,沈一欧不愿跟他开诚布公讲清所有情绪,但刚刚那个撒娇几乎是没忍住,像小孩儿一样想借个拥抱来安抚自己。
因为面前这个人是边崎之。
一夜没梦能讲,睡了一个好觉。
边崎之醒来的时候还是惯性喊了喊沈一欧,沈一欧挣扎两下,还是决定翘课。
“你先去。”沈一欧呢喃说:“我等会儿来。”
边崎之也没再拖着他,弯腰帮他盖好被子,轻手轻脚洗漱去了。
沈一欧在八点才勉强起了床。
和以往一样的节奏程序。
只是在出小区的时候有了变动。
“你是沈一欧吗?”说话这人身着黑色警服。
后面跟了几个着装相同的男人。
衣着辨身份,是警察。
“我是。”沈一欧淡声道:“怎么了?”
警察眉眼锋利,正色说:“请跟我们走一趟。”
“为什么?”沈一欧倒是有点雾蒙蒙:“我犯什么事儿了?”
“有人举报你对弱势群体进行殴打。”警察逐字说道。
沈一欧眉头一挑,问道:“哪位弱智群体?”
警察深索其眉:“请做到尊重。”
“尊重?”沈一欧一笑,手指勾在书包带:“证据呢?”
“当事人已经把医院检查报告拿到警局,街坊邻居也都有看到。”
沈一欧只好就罢:“行,我跟你们走。”
但是一路上他都没有搞明白他什么时候还打过弱势群体了,他虽然打过不少人,但还真没对什么弱势群体动过手。
这种情况下他并不恐慌,只是有点摸不着头。
所以只好摸出本书来看。
警车一路上有些颠簸,沈一欧勉勉强强才看完一页。
……
何哆哆低头看了眼时间:“阿攸怎么还不来?数学课都上两节了,该不会是睡过了吧?”
“不至于吧。”张缶眉心相撞:“他一般没这种情况啊。”
“是不是有什么事?”张缶扯扯边崎之的衣服:“你知不知道些什么?”
边崎之正低头在给沈一欧发消息。
“我……”边崎之想了想:“我记得没什么事啊。”
“再等会儿吧。”何哆哆说:“可能马上就来了。”
“等个屁。”边崎之说着跟老师请假出去了。
“边崎之。”张缶低声喊了句,没有喊住。
但凡沈一欧回他一条消息,边崎之就不会急匆匆地出去,偏偏边崎之给他发了一二十条消息,一条没收到回复。
想到他可能睡过头了,也就没急,漫不经心地回家去,准备叫他起个床,也许还能来个早安吻。
直到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他才终于美不下去了。
眸子一低,给他拨去一个电话。
好几番过后也没人接,。
边崎之低头在键盘上敲出几个字:沈一欧,老子再打最后一次,你再不接我就抄你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