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真诚”

“衣服给人了，你的尺码不知道还有没有，我去看看。”顾清说着往更衣室走。

“不用了。”沈一欧说：“更衣室都是别人的衣服，待会儿染一身别人的味儿回去有人要闹。”

“那你不冷？”顾清问。

“我就不能穿自己的吗？”沈一欧说着去拿自己的衣服：“今天是没有工作服的服务员。”

顾清无奈笑笑。

沈一欧穿上衣服出门去，故意在顾清面前闻了下，说：“男朋友洗的衣服就是香。”

“小之还能洗冬天的衣服？”顾清惊道。

“他帮我把衣服放进的洗衣机。”沈一欧说。

顾清：“……”真贴心。

“记得给我重新订工作服。”沈一欧说：“从我工资里扣。”

“扣个屁。”顾清说：“事儿是在酒吧里闹出来的，算我的。”

沈一欧不愿争来争去，干脆应了她。

他回家的时候边崎之已经睡了，他也就没去打扰，轻手轻脚回了家。

沈曼妤这段时间都很忙，少有回家，又或是时常和沈一欧的时间错开。

沈一欧抽了根烟，摁开台灯写起了作业。

这一觉睡了个半，门就被人敲起了。

这时候大概已经四点了，四周黑漆漆的。

沈一欧烦得不行，揉揉头发掀开被子起床去开门。

一见门口的边崎之就要破口大骂，哪想边崎之突然抓着他的手说：“对不起啊。”

沈一欧一愣：“怎么了？”

“穿睡衣就跑出来了，不冷吗？”沈一欧拽着他进屋去，扯了件外套给他。

“我睡着了。”边崎之套好衣服：“烦死了怎么睡着了。”

“睡着了就睡着了呗，怎么了？”沈一欧坐回床头看着他。

“我学了一晚上炒面怎么做，本来想等你回来给你做，就他妈睡着了。”边崎之皱着眉：“我发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都抽了快半包烟也没熬住，烦死了。”

沈一欧心一软，擡手把他拽进怀里：“傻不傻，你还真去学。”

“我都要烦死了，你还骂我傻？”跌入沈一欧怀里的边崎之虎着眼。

“行了，别烦了。”沈一欧给他顺顺眉：“改天吧，不急。”

“小欧哥哥怎么办啊，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边崎之说：“都不真诚了。”

“哪有，你最真诚，只要是你都真诚。”沈一欧轻声说。

“放屁。”边崎之从他腿上下来，顺势爬上他的床：“你现在假装不知道，我明天给你做，假装我今天只是来找你睡觉的。”

沈一欧无奈一笑：“行。”

“睡觉吧。”边崎之给自己盖好被子：“你去关灯。”

“凭什么是我？”

“我已经盖好被子了，你还在外面。”

沈一欧气不过，一把掀开他的被子起身去关灯。

“你有种别回来!”边崎之连忙扯回被子。

沈一欧还是回去了。

边崎之把被子给自己裹了几圈，一点也没留给沈一欧：“凉快吧？”

“凉快。”沈一欧咬牙切齿地抢起被子。

“边崎之!”

“在呢。”边崎之笑笑说：“晚安哦沈小乖。”

“弟弟我错了行不行。”沈一欧卖惨道：“忍心看我冷死吗？”

“给你吧给你吧。”边崎之欲要给他扯被子，动了会儿发现动不了：“诶，怎么回事？我出不去了？!”

沈一欧笑了起来：“滚几圈绕出来。”

边崎之这一滚就滚到了地上去：“我操!”

“这是干嘛？”沈一欧笑嘻嘻地探头望过去：“怎么喜欢睡地板？”

“沈一欧!”边崎之抱着被子爬起来。

“自作孽。”沈一欧啧啧叹道。

……

后来的日子边崎之没再带上沈一欧跟着自己去找小女孩，甚至在他面前提也不提，似乎是放弃了。

却又总会出神地去思虑些什么。

思虑什么……

大概是他无意识又下意识去想的那句矫情话。

——如果正义会被批驳，成为他们口中的罪过，那我一个人就好了。

“边崎之。”张缶喊了声：“历史给我抄一下。”

“最后一题没写。”边崎之从课桌里掏出书去。

“历史小天才也有不会写的？”张缶接过书。

“不许吗？”边崎之看着他。

张缶吃人嘴软：“许许许，超级许。”

“你写完了帮我借阿攸的把最后一题写了。”边崎之说着低头去翻手机。

“行。”张缶看了眼最后一题。

“哆哆还有多久才回来？”边崎之擡头问他。

张缶说：“下节课就回来了。”

边崎之一笑，起身坐到何哆哆的位置去。

“这么想跟我坐同桌啊？”张缶看着他。

“滚。”边崎之骂完转身去看沈一欧。

“小欧哥哥。”边崎之扯了本他的书装作问题的样子：“在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