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芳眼角替了些笑,欣然说:“我其实知道,这些日子你每天都给小花送棒棒糖,她没什么朋友,你算是第一个。”
“谢谢你。”徐芳说:“我过去对你太过分,对不起,如今你还愿意帮我们,谢谢你。”
一句对不起,尽数斩去抱歉;一句谢谢你,却没说完感激。
这句谢谢你,似乎还差一个更为盛大的承诺。
“小花长大了之后。”徐芳说:“会为你……”
“不必了。”边崎之及时打断她将要说的承诺:“我希望小花健康快乐地长大,将来不必为我做些什么,保护她的是法律和您。”
“如果可以。”边崎之呼上一口气:“请让她报效祖国,忠孝一生。”
徐芳的笑里似乎苦涩又感动,她低下头去:“那就谢谢你了。”
边崎之迷迷糊糊地走到学校门口,其实有话没说完,他还想说再见一面小花,但想想见了也没什么用,无非就是感激啊、离别啊……
挺烦的。
那就不见也好。
不见也好。
这样想着也就到了教室。
“边崎之!”这节是老李的课,他一见边崎之,即刻怒起:“我就知道下一个是你!”
边崎之心说,能不知道吗,就差我了。
但却还是咬咬牙笑应:“抱歉老师,我身体不舒服,刚刚去了趟医院,没有你电话,所以没来得及跟你说。”
谎是撒着,也在心里给老李道了个百来遍歉。
“生病了?”老李问道。
“对。”边崎之佯装病态。
张缶在底下都笑醒了,撑起脑袋来看戏。
沈一欧倒也不看他,趁着这会儿时间在书上补笔记,一边又忍不住腾出心思来听他的动静。
“进去吧。”老李道:“以后记得把我电话留上,遇到这种情况要及时通报一声。”
边崎之把书包往座上一扔,挤着魏哲成进去。
“你怎么现在才来。”何哆哆仓促擡眼。
边崎之随口应付道:“睡过了。”
“哪儿不舒服?”张缶却打趣起来:“我看看?哪个位置?需不需要再看看医生?”
“滚。”边崎之小声道。
“诶?”张缶的目光落致不远处一个空位:“胡艺...倒是有一段时间没来读书了,怎么回事?”
“怎么?你想她了?”何哆哆问。
张缶瞪起眼:“你才想她!”
“张缶!”台上的老李一拍桌子:“站起来。”
何哆哆幸灾乐祸般埋头笑。
“何哆哆!”老李眼尖将他注意到:“你起来陪他。”
何哆哆起了个懵逼。
原本也想笑的边崎之连忙崩起脸忍住了。
“沈一欧。”老李喊道。
班上的目光尽数寻去,边崎之歪来斜去,才在两人的缝隙里看到一点沈一欧的身影。
沈一欧笔一歪,茫然擡头:“我没讲话。”
“我知道你没讲。”老李招呼道:“你坐前面一点来听,他们挡着你了。”
“好。”沈一欧拎起板凳,拿了要书往前面去。
并没有前太远,只是在魏哲成旁边停住。
坐在里面的边崎之望着自己男朋友坐在别人旁边,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不选外面的位置。
沈一欧冲苦不堪言的边崎之眨了下眼。
边崎之这才喜上眉梢,回了他一个眨眼。
“我们俩的牺牲就是为了成全他们的秀恩爱?”张缶看着他们暗送秋波。
何哆哆点头道:“狗男男。”
直到沈一欧侧过脸去听课,边崎之也还收不回目光,呆滞又像是冰封一般始终一个模样。
他看着沈一欧。
小欧哥哥上课时很是专注,面上无色,倒是有些肃然,指尖捏着一支笔,时不时低下头写笔记。
边崎之这样看了一会儿,终于睡意全来,拢起书趴着睡了起来。
后排站着的张缶看得牙痒痒。
好在刚睡着连梦都没来得及做上一个,讲台上的人就拍着教棍“边崎之!”
边崎之睡得深,没被喊醒,倒是听课专注的沈一欧脑子一抽在写了一半的笔记后面写了个“边崎之”。
“边哥,该起了。”张缶笑喊。
边崎之终于醒过来。
老李说:“站起来醒醒瞌睡。”
他无奈站起身来。
沈一欧擡眼去看他,也是无奈一笑,低头再去看书上那一行“表达了作者对家国的无限……边崎之……情怀……”
忍着笑换红笔在“边崎之”上画了个爱心。
“世态炎凉啊。”边崎之倚着墙感慨自我。
“对!”老李双眼放光:“就是世态炎凉!”
边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