窘迫
“张缶。”沈一欧擡起头来:“有个女生给我发了两百,说你今天过生让我给你买点东西。”
“喔!”几人纷的起哄。
“谁?”张缶双眸一亮。
“不知道。”沈一欧把手机递过去:“看头像是个女生,没告诉我名字。”
张缶低眼看向手机,那头像像是存心的,张缶一眼便晓。
这几位还在替他想着桃花,张缶却明显连眉眼都长齐了烦躁和不爽,他淡淡道:“钱退回去,让她滚。”
“?”
“怎么这么凶?”边崎之实为疑惑。
“赵佳。”张缶说:“我前女友。”
“赵……佳。”何哆哆蓦然想起过去的事。
沈一欧却是钱也不领,直接发了句滚,把人删了。
徐亚连忙给他倒了杯酒。
只有边崎之不明所以,呆呆望着。
张缶看了眼边崎之,不太想憋着,也就跟他说起:“我刚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十八,我初三,可能嫌我太幼稚,就把我绿了。”
“绿了?”边崎之一愣。
“是啊牛逼吧。”张缶灌了口酒:“当时跟她谈着的时候还多喜欢的,天天也不训练,就跑出去找她。”
边崎之下意识替他找借口:“怎么确定就是劈腿了?说不定是你想错了。”
“屁的想错。”徐亚说:“张缶压根没想过,谈了一年,从来没怀疑过人家,要不是那天一不小心去云海宾馆打游戏,张缶可能一辈子都以为那女的多喜欢他。”
宾馆这个词已经将话坦明了。
最先发现赵佳劈腿的是何哆哆,小心翼翼地跟张缶提醒几句还倒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所以一直以来,何哆哆对赵佳的印象都不好。
再后来是徐亚,徐亚对象满天飞,从别处也听说过这个人,本来他不是很喜欢道听途说,也就当作耳旁风,甚至会帮着赵佳说上几句话。
沈一欧就属于比较淡然的一个了,他不了解赵佳,甚至没机会听到她的一点风言风语,只是听张缶常提起,看过照片却没见过真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印象不好呢?
大概是第一次见面,赵佳画着淡妆,她长相本就属于勾人一类,更是将放在沈一欧身上的目光足足勾了更深。
沈一欧只看了她一眼,就立马溜人了。
她那种勾引的目光并非寻常人对一个人的崇拜、向往,而是从上到下,以身体为准。
就像是在……求操。
何哆哆都能看出来那种狐貍精一样的眼神,徐亚更是多了些无语,偏偏张缶却不以为然。
后来几人总变着法地提醒他,他却一点不听,只当过眼云烟。
奈何上天心疼张缶,他们几人难得放回长假,就想着跑去宾馆通宵打游戏,刚巧不巧。
他们因为走错房间撞见了震慑于人的一幕。
赵佳半身赤/裸地躺在一个男人怀里,她露出第一次看沈一欧一样的神色去勾住男人说脖颈,男人嬉笑着去吻她的脖子,胸口。
张缶当时几乎人都差点燃透,他一瞬间觉得无地自容,窘迫、尴尬、悲痛、不知所措,他双眸通红,几乎要站不住脚。
徐亚最先冲上去拎起那个男人来。
赵佳眼睛一瞪,连忙扯着被子掩去自己的肌肤。
何哆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就是揍。
那个男人被摁在墙角,顿时鼻青脸肿。
床上的女孩哭了起来。
张缶视线被泪遮掩,即便看不清也总要有个落点,他却不知道把目光往哪儿放。
他不敢看赵佳,也不想看那个赤/裸的男人,不想看着房间里的一切设施,什么都不想看。
沈一欧擡手覆在他眼前,拽着他走了。
张缶这次出奇地没去挣扎,仍他挡着自己目光,仍他带着自己走。
像是在逃命。
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那次之后,张缶被吓得一年多不敢谈恋爱。
边崎之也震惊着,桌上的人似乎都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面露难色。
“好了。”沈一欧换了话:“不提她了。”
“这有什么?”张缶淡然道:“老子早就对她没感觉了,随便说,别客气。”
边崎之却岔开话去:“恭喜张队成年,走一个!”
“碰碰碰!”几人跟着起哄,连忙拿酒。
奈何这一碰还没完。
“恭喜张队收到桃花结,走一个!”
“恭喜张队喝到酒,走一个!”
“恭喜张队吃上火锅,走一个!”
“恭喜张队下了盘羊肚,走一个!”
“恭喜张队的羊肚熟了,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