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启齿

“咳咳咳!”老板呛了一嗓子。

“你小子不愧是你小子。”老板无奈道：“就喜欢跟人与众不同。”

“嗯……”边崎之把玩着手里的一颗游戏币，侧眸看了一眼沈一欧，小声跟老板说：“我不喜欢与众不同，只喜欢沈一欧。”

老板笑了笑，不再说与这事。

边崎之也笑笑退开，问道：“我上次存的币还剩多少来着？”

老板低头翻找出一个陈旧的黑色封皮笔记本，翻了一通这才寻到：“五十二个。”

“全要了。”边崎之说。

……

“会不会觉得不自在？”边崎之摇着手里的游戏币：“这里的人你都不认识，地方也不熟，会不会不舒服？”

“还行。”沈一欧淡声说：“我保持高冷就行，假装我是个闷骚的人。”

边崎之低笑两声：“闷骚的沈一欧。”

“你要是真觉得不自在跟我说一声，我带你回家。”边崎之道：“我每到一个陌生地方的时候就挺不舒服的，特别希望有个人能带我走。”

沈一欧沉默半晌，垂下眸去，从他手里捏过一枚币，举到空中来说：“玩儿个游戏吧。”

“正面反面吗？”边崎之笑笑。

“嗯。”沈一欧道：“正面就是我爱你，反面就是你爱我。”

“爱？”边崎之愣了一会儿。

沈一欧眼有所察：“怎么了？”

“没事。”边崎之抓住他举在空中的手。

沈一欧想说还没玩儿的，迟疑几秒竟也停住话，似乎很流畅地就跳过了这个只到一半的游戏与对话。

爱？爱。

怎么了？

很恐怖吗？

沈一欧不太明白。

“试试这个吧。”边崎之拉着他停住：“我最喜欢的一个。”

“好。”沈一欧说着将手里那颗币塞进缝里去。

“坐吧。”边崎之做了的示范：“我玩儿黄色这个人，你要绿色？”

“嗯。”沈一欧应和着坐过去。

“我其实真挺喜欢这个的，但因为这玩意儿得双人，我以前经常一个人来，所以很少玩儿，有时候跟人凑几局，凑不到只能一个人玩儿两个。”边崎之视线落在屏幕上，动作与眸光都很专注。

沈一欧正抽时间适应：“那你厉害吗？”

“厉害，可厉害了。”边崎之笑笑。

“有什么记录吗？”沈一欧问。

“三天不回家，抓着手柄吃饭。”边崎之道：“算不算记录？”

沈一欧笑上两声：“算。”

两人聊笑间边崎之就用一个连杀击倒了沈一欧，沈一欧补血时候边崎之倒还算善良，让他补到满。

“干嘛这么礼貌？”沈一欧游戏中的人物已然满血，此刻正无所畏惧。

边崎之一笑：“怕吓到新人。”

“怕什么？”沈一欧说：“别怕，别怕啊。”

话到这里依然是温柔的腔调，游戏里却已经大施拳脚。

“你一点都不礼貌。”边崎之不再做防守方，提起刀便进攻去。

“你又不是新人。”沈一欧以此类推：“不需要礼貌。”

“强词夺理。”边崎之道：“不过就是歹毒，不像我一样善良。”

“你说得都对。”沈一欧给他重重一击。

“那可不。”边崎之给予还击。

边崎之太强，沈一欧实在不想继续。

“不玩儿了。”沈一欧双手一撂。

“小欧哥哥耍赖啊。”边崎之说着去抓他那只手柄，指尖在绿色按钮上敲了几下，杀了自己。

游戏中显示着沈一欧的小绿完胜。

沈一欧挑起眉：“干嘛？讨好我？”

“没有。”边崎之道：“就是想让你赢。”

“今天搞活动!”刚刚那老板走到游戏厅门口来，吆喝着：“凡是在二十颗游戏币内闯过终极关的人可以获得项链一条!”

“要参加的来这里登记!”

“项链，要不要？”边崎之看着沈一欧。

“不要。”沈一欧说完往那拥挤着登记的人群撇了一眼，又飞快改口：“要。”

“行。”边崎之支着沈一欧肩膀起身去，不争不抢地排在后面。

好几分钟的等待终于轮到边崎之。

“打个商量，我十颗过，项链两条怎么样？”边崎之说。

“十颗？”老板惊起：“你要是十颗过了我一定给你两条项链!”

“行。”边崎之拍拍他肩膀：“待会儿多叫几个人在我对——我老婆面前吹我，吹得越牛批越好。”

老板登时翻了个白眼：“虚不虚伪。”

“情侣之间的小情趣，你懂什么。”边崎之说罢走开。

因为活动的原因，游戏厅只留了四台游戏机做为比赛用的，也就是四个一轮。

边崎之一只手往兜里头揣，另一只便颇有大哥范儿地架在沈一欧肩膀上，两人站在围观人群的最外围，基本也能将这时参赛的几位操作看得清清楚楚。

游戏厅里光线很弱，人群像是埋在暗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