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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宋祁晕了过去,傅青松将人抱了上去,马车很大,足够容一人平躺着,旁边连药炉子都准备好了。

傅青松揽着她,替她将衣衫褪了下来露出后背,皮肉都绽开了,傅青松的手指不禁曲了一下,她放轻了动作,生怕将人碰碎了。

庆阳拿出布条按住了她的伤口,将水逼出来。

宋祁忍不住发出了闷哼,白布很快就被染红,他又拿了一块布出来,边擦着血液边倒金疮药,这般程度,不缝合是不行了。

庆阳刚穿好针,宋祁的手就颤动起来,血液都在向左手聚集,剑柄的样子已经显现。

傅青松慌张喊道:“老不死的!你别现在凝剑啊,会死的!”

庆阳焦急翻找着自己的药箱,他拔出银针扎向她的安眠xue,宋祁的意识彻底沉睡,剑体消失,血液散开流得到处都是,有些还渗过木板滴到了马车底。

将伤口都处理好,庆阳就出了马车,将车门关上了。

傅青松拿出包袱里的长袍将宋祁这一身肮脏的衣服换掉,而后将人轻轻放在座位上躺着。

她打开了门窗,这整个马车都充斥着血腥味,时时刺激着人的神经,实在是难受。

庆阳将药炉搬了出来,坐在马车外就开始熬药。

“怎么这么多药?外伤而已不用这么多吧。”

“前辈的精神不是很稳定,我加了些安神药。”

精神……傅青松扭头去看宋祁那苍白的脸,“执念吗?迟早有一天她会将自己逼疯的。”

将药熬好,宋祁依旧是昏迷状态,傅青松无奈之下只好掰开她的嘴将药灌了进去。

宋祁醒来便发现自己回到了酒楼,她缓缓起身,动作很僵硬,不用看也知道身上缠了多少层的布条。

“青松。”

现在身子虚,连声音都是无力,宋祁拿起床边小桌子上的水壶就往门上砸,房外守着的下属立即去通知了傅青松。

她推开门便看到了地上的碎片,“老不死的,刚醒来就给我拆家。”

见了她,宋祁脸上露出了浅笑,“我还活着,没有食言。”

傅青松关门,坐到她身边,手指擦着她眼皮,“难受吗?眼睛。”

很温柔的抚摸,宋祁轻轻蹭了蹭她的指腹,“不难受。”

“那就好。”傅青松望着她通红的双眼,指尖停在她眼角。

“我脸上有伤吗?”见傅青松一直望着自己,宋祁还以为自己毁容了呢。

“没有,就是觉得……有些可爱。”傅青松放松地笑了一下,最后摸一把宋祁的脸,“好了,下床吃饭。”

宋祁掀开被子,下床踩了鞋,先走到了梳妆台前,弯腰看一眼。

她看到了镜中的自己,一下子怔住了,妖冶到几欲滴出血的眸子很是惹人厌,她伸出手想要将那镜中的幻影戳破,可手指抵上去只触到一阵冰凉。

傅青松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不要再看了。”

“你出去,不要看我。”

“不要怕,我不怕你。”

“不要看。”宋祁摇了摇头,这双眼睛很讨厌,这会让人觉得她很残暴,她不喜欢,也不喜欢这双眼看着青松。

“你闭眼。”傅青松从怀中拿出了包扎用的布条,将她的眼睛蒙上了,“这样就好了,你什么时候想摘就摘了。”

“好。”

傅青松出门叫了个下属将地上的碎片清理了,又让人将厨房早已做好的稀粥端了上来。

宋祁的左肩缠了很多布条,活动不便,她只好右手摸索着拿到了汤匙,慢慢将粥喂进自己口中。

傅青松见她行动缓慢便拿过碗,“我喂你。”

傅青松舀了勺粥递过去,“你好早就能下床了,我还以为要服侍你好久呢。”

“我底子好,自然没那么严重。”

“我递台阶你还真下,你瞧瞧你后背那鬼样子,还好意思说。”

“庆阳回来了是吧,你可得抓紧时间,不然等我伤好,人又要跑了。”

“我还在酝酿中,毕竟我还是个姑娘家,脸皮薄。”

“你平常都不要脸的。”

傅青松将碗重重地搁在桌上,“老不死的,你就仗着你受伤是吧。”

“是啊。”

“我觉得被气死的人是我。”

听她这孩子气的举动,宋祁心里便愉悦了几分,“我一般不说话的,不会那么容易把你气死。”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听没听过?”

“多谢青松夸奖。”

“你信不信,我这就给你下最猛的药,让你疼死。”

一向冷静的傅青松竟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来,宋祁考虑了会,弱弱开口道:“青松,饿——”

“小没良心的。”嘴上这样说,傅青松还是好好地给她喂完了粥。

“你现在这样就别出门了,好好听话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