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苏靖寒点了下宋祁的额头,“嗯什么嗯,你们俩又背着我干坏事。”
“总比玩刀好。是吧,老不死的。”
“对。”
“你这是被一声“姐姐”冲昏了头脑,别宠得无法无天。”
傅青松笑着纠正道:“不止一声,老不死的,再叫一声。”
“姐姐。”
“诶。”傅青松笑眯眯的,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
宋祁今天和人交流的兴趣不是很高,午饭时苏靖寒就特意蒸了一锅螃蟹,她一个人慢慢剥壳,也有得折腾了。
宋祁处理完第一只就擡起了头,把剔出来的肉都倒进苏靖寒碗里,“给你吃。”
“谢谢阿祁。”
宋祁又抓了一只在手里,低头处理起来。
傅青松自己先吃了几口饭,看宋祁一直都没吃东西,就帮她把芋头剥了皮,捣成泥状,她舀了一口直接喂到了宋祁唇边,一张口就能吃到。
宋祁几乎是把解剖螃蟹这件事当成了研究,她把肉都剔出来,剩下的壳还要组装完整,第二只的肉她也没自己吃,这次全都倒给了傅青松。
“你不饿吗?”傅青松道。
“不饿。”
趁着宋祁转头正面对着她,傅青松连喂了她两口芋头。
第三只、第四只……宋祁都是按照顺序分配,期间自己一口都没吃,饭还都是傅青松给喂的。
排骨汤是一直保温的,傅青松盛出来还是烫的,她也是吹了吹才送到宋祁唇边,等她张口喝下去。
宋祁不知不觉拿了桌上最后一只螃蟹,她剥完的时候发现分得不均匀,就在思考把螃蟹给谁。
她看了看,拿勺子蘸取酱料进碗里,搅拌了几下,自己吃了。
“下午要背书,可是兵书我怎么好像都背过了?”
第一次听人主动要求背书的,苏靖寒笑道:“你不会还给自己定了个计划吧?”
“师父说的,早上太阳小,要练功,下午太阳大,要读书,晚上要练书画。”
“你自己的书肯定你都看过了,下午看医书好了,你随便背一篇文章下来,如果是条文的话就背十条。”
“嗯,好。”
傅青松在一旁听着都觉得头大,她翻身下了长椅,拉起了宋祁,“走,先替姐姐我尝一下酒。”
傅青松把宋祁拉到了地窖,有一批新酿的酒,她先从果酒开始,舀了小半杯给宋祁,“你试试好不好喝,不会辣,你相信我。”
宋祁不疑有他,仰头喝下,不仅不会辣喉咙,还很舒服。
“什么感觉?香不香?甜的还是涩的?”
“很香,甜甜的,是葡萄味。”
傅青松也尝了一口,领她到另一缸前面,“这个试试,久违的竹叶青。”
宋祁先闻了味道,把小半杯给喝了,顿觉心胸一凉,“像冰过的酒。”
“味道呢?”
“闻起来有味,喝起来只有酒味,凉凉的。”
“这个,梨花落,怎么样?”
“辣辣的。”
“忘情,试试。”
“啊,好辣啊,不好喝。”
“招牌逍遥游。”
“软绵绵的,像云。”
在傅青松锲而不舍的努力下,宋祁成功喝醉,步伐都乱了,“逍遥游,好奇妙啊,像醉了一样。”
傅青松笑着扶住了她,“醉了就睡觉。”
她们上楼免不了路过大堂,于是就被苏靖寒看见了,苏靖寒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早上吃冰,中午吃上火的,下午喝酒,三条禁忌,没有你这样照顾病人的。”
“你怎么像师兄一样唠叨,想吃就吃,管那么多干什么。”傅青松低头看了怀中的宋祁一眼,“你也是,除了背书就是练功,能不能有点出息,一点都不像我。”
“你骂我。”宋祁委委屈屈道。
“不骂你不骂你,阿祁可乖了。”
宋祁不大清醒了,红红的脸蛋在傅青松肩头蹭着,“姐姐做坏事,灌我酒。”
苏靖寒意味深长地看向傅青松,“罪魁祸首。”
傅青松低下头问道:“竹叶青舒不舒服?”
“嗯,舒服。”
“梨花落香不香?”
“香。”
“葡萄酒甜不甜?”
“甜——”
傅青松挑眉看了苏靖寒一眼,(看,她很享受。)
“俩酒鬼。”
“好香啊。”
宋祁将脸窝在傅青松颈间,忽然间来了这么一句让人想入非非的话语,两人俱是一愣。
“老不死的?”
宋祁握紧了她的肩,忽然就咬了下去。
“嘶——”
傅青松顿住了脚步,苏靖寒上前就要分开她们,傅青松连连阻止,“你先别碰。”
傅青松捏了捏她的后颈,“松开好不好?”
宋祁舔了舔,这才放开她,“是甜的诶。”
傅青松佯装微怒,道:“谁告诉你很甜的?”
“咬过啊。”宋祁甜甜地笑着,忽然意识到不对,她轻轻晃了晃脑袋,“你不生气的,上次你说的。”
“可是我疼啊。”傅青松撇了撇嘴。
“不咬了,不咬。”宋祁保证性地摇了摇头,“你不要生气。”
“你再喊一声姐姐。”
“姐姐,不生气。”
“乖。”
总算是成功把人扶回了房间,傅青松弯着腰让她坐下,“鞋子自己踢掉。”
宋祁照做了,鞋子都踢远了,自己躺了下来,傅青松给她垫高了枕头,“躺着吧,午睡。”
“你不陪我吗?”
宋祁直勾勾看着,傅青松想了下自己的伤,拒绝了她的请求,“我还有事,你一个人睡,等会阿靖来陪你。”
“好吧。”
傅青松下了楼,走去医馆,苏靖寒留了个小门给她,“过来吧。”
傅青松歪着头,松了松自己衣领,让苏靖寒给自己上药。
苏靖寒光是碘伏棉球就用了好多,“下次不该这么纵容,晕过去就不会再想咬人了。”
“嘶——”傅青松缓了一下,“不好拒绝啊。”
苏靖寒消毒了一下创面,这才贴了纱布上去,“这下好了,要留疤了。”
“没事,做姐姐也要有一点代价。”
“谁家姐姐做成你这样,我要是你的话,她咬一次我就拍晕一次。”
“谁叫我心软呢,那一双兔子眼这么看着我,还真不忍心,而且不是挺乖的吗,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可甜了。”
苏靖寒无奈摇了摇头,“你啊,自诩风流潇洒,几声姐姐就叫得你找不着北。”
“我骄傲,你不懂。”
“是,我不懂。就你这样,咬一口,叫一声姐姐,什么气都消了,往后她又做错事,只会说姐姐来抵赖,这可不好。”
“我记得每次咬了之后都正常了不是?”傅青松笑了笑,“要是她清醒了还叫姐姐,那我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