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温玉宛会把责任全都推给他,温既白想要辩驳,却看见二姐姐眼中的乞求,终究还是选择忍下。
“父亲,是我一时失了智,想要害三姐姐,你要罚便罚吧。”
温清漓看到这一幕,第一次正视起这个四弟弟,倒是有几分男子气概。
温夫人对自己的孩子十分了解,这情况一看就是她这两个糊涂的孩子联手做的。
温清漓对老爷的重要性她最清楚,她眼皮直跳,心道不好,当即喝道,“老爷,既白一时糊涂,差点酿成大错,若是不罚定然记不住教训。”
“既白,罚你今晚去祠堂跪着。”
听到母亲的厉声呵斥,温既白心中委屈,但依旧低头领罚。
温夫人看向温清漓,关心道,“漓儿可消气了?”
温清漓回之一笑,“他毕竟是我四弟弟,女儿怎敢同他置气。只是今日与迟首辅说到自己是跟着四弟弟一同去的千鹤楼,却被独自丢下。他斥责母亲你教子不严,母亲不会怪女儿吧。”
温宏业一听,脸色微变,冲温夫人道,“此子若是再放任下去,必闯大祸,用家法。”
温夫人不敢忤逆,只得颤声应好。
她身旁的温玉宛听到家法二字,脸色煞白,看着主位之上端坐着的父亲,神色不明。
声声叫喊从东院内传出。
温既白跪在院中,一名小厮手执长鞭在他身上抽打,鞭鞭见血。十鞭过后,他的衣服被鲜血浸染。
温夫人死死地攥紧手中帕子,才控制住自己没有扑上去。
刑罚结束,温宏业眼中也有不忍,“漓儿初回府,你因何要如此陷害于她?况且这事还被迟首辅撞见,我便不得不罚。”
“既已用了家法,祠堂便不必跪了。”温宏业甩了甩衣袖,径直离开。
“李嬷嬷,速去拿药。”见老爷离开,温夫人赶紧吩咐道。
她凑到温既白面前,心疼极了,“疼不疼?再忍忍,李嬷嬷已经去拿药了。”
温既白早已疼得脸色发白,说不出话,只无声垂泪,看得温夫人心疼得发颤。
温玉宛的脸上早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母亲,父亲他好狠的心。”
温夫人叹气道:“你们这又是何苦呢,老爷寻她回来只是心存利用,你们才是他最疼爱的孩子啊。”
温既白怎还听得下去这些,恨意填满胸腔,出口只余气音,“她害我罚了十鞭,我要她十倍奉还。”
温玉宛也痛心啼哭,“我不想再看到温清漓,那个人一回来,父亲就变了。”
温夫人颤着手抚去她眼角的泪水,“别哭,母亲帮你们。”
温清漓无心看人受罚,早早便回了房中,此时正坐在红木桌前将心绪放空。
叩叩
“漓儿,睡下了吗?”温宏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想也知道父亲来问什么,她实在太过疲惫,不想应对。
“女儿已经准备休息了。父亲可是有何要事?”
“既已睡下那便算了,明日再问也无妨。”门外的身影离开,温清漓长舒一口气。
父亲来此一遭,她难免又想起迟宴声。今日的遭遇实在是凶险,若是对方不听她解释当场动手,她此时已是剑下亡魂。
此人确实心防极深,难以接近,也不知归宗宴那日他会不会来。
又想到她回府时,明明帷帽之上沾有血迹,却无一人发现,皆沉浸于自己的谋算之中。
这一家人还真是自私的出奇一致。
敲门声再次响起,比方才更加急切。
不是都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温清漓轻轻皱了皱眉,有些不情愿地起身。
刚推开门便被扯进一个冰冷的怀抱,柏子香随着冷风扑面而来,温清漓下意识想要挣脱却被抱得更紧。
“漓儿。”
熟悉的声音萦绕耳畔,带着沙哑泣音。
“没事就好。”
挣扎的动作一滞,大哥?他的声音怎么听上去像是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