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防得了母亲一时,防不了她一世。日后还需要你做内应,她若再有什么计划,我们也可提前防备。”
温府门前一片喜气洋洋,琴瑟之音遥传十里之外。前来赴宴的宾客皆面带喜气,盛装出席。没收到邀请的百姓循着这热闹声也在府外观望。
“听说温府寻回一个美若天仙的三小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真是假和我们又有啥关系,咱们都看不到。”
“你看你,就当个乐子呗。都说谢家小姐是京城第一美人,不知与这温三小姐比起来,谁更胜一筹。”
“谢家小姐可是名门贵女,举止间仪态万千,一手琴技至今无人能及。这温三小姐在外面丢了十来年,不过是乡野村妇,怎么可能比得上谢家小姐。”一书生听见两人的攀谈,不由得插嘴道。
那两人回头,见这书生面色通红,互相对视一眼,皆摇头叹气不再言语。
得,又遇见一个谢家小姐的狂热追捧者。
这谢家小姐名唤谢柔,当今太后的侄女,皇后的亲妹妹,其父谢书立任都察院左都御史,兄长谢云归现任锦衣卫指挥使。
谢柔此人不仅琴技卓绝,诗词歌赋也不输男子。京中才子多为她的爱慕者,不许任何人诋毁。
可以说谢氏一族,从无平庸之辈。
此时,一女子身着碧色襦裙,手腕处衣袖束起,不似寻常衣袍那般冗杂。满头黑发以红色发带束起高马尾。
朝几人阔步走来,行走间发带随风而起,随性自在。
她沉声呵斥,“尔等在此公开场合,肆意议论点评女子,实乃小人行径。”
一声下去,周围百姓瞬间噤声。
三人识得她的身份,顿时面红耳赤,灰溜溜的离开了。
应昭见状,冷哼一声。她本是同父亲一道来的,只是父亲被同僚拉着应酬,而她坐于女席间也无人谈心,想着出来走走。
不料刚好将那一席话尽数听了去,世间男子真是奇怪,总爱将女子放于一处比较。
明明百花齐放,各有特色,却非要分个先后,去议论哪一朵最娇,哪一朵最艳。
若不是在京中要守规矩,她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谢家的马车从远处缓缓驶来,应昭远远看上一眼,无甚兴趣的又踏入温府。
马车装潢贵气却不显华丽,整体上低调沉稳。马车停下,率先下车的是一男子,一身锦衣卫朝服,身量修长,腰间长剑让他整个人气势凌然。
他伸出手搀扶一女子下马车,那女子手执团扇遮面,一身淡色长裙,一举一动,体态得宜。
围观百姓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我就猜到谢家小姐也会来,今日这一趟来的值了。”
“谢家兄妹二人皆绝色啊。”
“那谢家长子你也敢说?看他腰间的长剑,利刃出鞘,你这脑袋就分家了。”
“所以谢小姐和温三小姐要见面了,这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不会易主吧。”
谢云归听着周围的议论直皱眉,“柔儿,莫要将这些话放心里。”
谢柔摇头,“哥哥放心。”
她紧握团扇,手心沁出汗意,她今日赴宴只是想碰碰运气。
或许,她能见到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