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走后,周北冥手中的花瓶没放下,将花瓶倒过来拿。
他手掌很大,轻易捧住浑圆的瓶身,指腹摩挲着。
苏念悄悄往沙发里缩身子。
身上的手链掉在沙发上。
她忙拿起来,小心翼翼地捧到周北冥面前,“没弄坏。你犯不着发脾气。”
雪白的瓷器泛着光,周北冥突然眸光晦涩,“把你弄坏了,我玩什么?”
苏念,“……”
不是只有他才会把她弄坏么?
比起跟他上一次床,手上这点红不算什么。
她看着自己的手背,干巴巴地笑:“我没事,几次新陈代谢就好。”
周北冥面无表情放下手感冷冰冰的瓷器,“我有事。记好了,除了我,谁把你弄坏了,都要付出代价,包括你自己。”
苏念才知道她的所有权归属,连自己也分不到一杯羹。
她乖巧地点头:“我知道了。”
周北冥看到她乖,莫名烦躁。
苏念看出他情绪有点坏,讨好地勾住他的尾指,解释,“刚才比较突然。下次我会保护好自己,不会麻烦你。”
男人没好转。
目光阴鸷发沉。
苏念心慌。
之前他们私底下见面,就两个人。
环境单一,包厢,车厢,他的公寓。
做的事更单一。
吃饭少,上床多。
于苏念而言,跟例行公事没两样。
她都全心全意配合他,他生气的日子实属不多。
今天人多,是非多。
苏念仔细复盘,“我不知道首饰这么贵。”
比她命还贵。
她态度端正,“保证不会再让人碰。”
貌似方向错了,周北冥皱着眉能夹死苍蝇。
苏念及时换了个研究方向,“尽量不给你丢人……啊……”
她猝不及防被周北冥从沙发上捞起来。
周北冥捏着她的下巴,“你这样,就挺丢人。在周家,给老子把腰杆子挺直。”
他用警告的语气,“下次就算别人让你掉根头发,你也要给老子讨一簇毛回来,出了事,老子给你兜底。”
男人黑眸半眯,手指卷着她海藻般的长发玩,透着危险。
他抬高她的身子,在她耳边一字一句,“讨不回,老子把你兔毛拔光。”
苏念重重地吞咽,“我……”
换人还来得及吗?
她的人生不是爽文,唯唯诺诺已是小半生。
人不是说变就能变的,她干不来这活。
“想回家……”
比较隐晦的表达。
周北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苏念,绝对上位者,“今晚得过夜。”
“过夜后能回家吗?”苏念还是想撂挑子。
周北冥若有所思,“得跟我住,老爷子会查岗。”
跟周北冥同居?
苏念肠子悔青。
这时,管家走过来,“少爷,周老让您带苏小姐去。”
“嗯。”周北冥应声,放开苏念的腰肢。
他拿过苏念手中的手链,重新戴回她手腕,“再被摘下来,剁了你的手。”
苏念看着手链,命丢了,它也不能掉啊。
她沉重地跟周北冥到了书房。
周韵和也在,哭哭啼啼地告状,“爸,我不过就是想看看念念的手链,北冥就当众羞辱我,再怎么说我也是个长辈,他现在这样目中无人,迟早也会不把您放在眼里。”
周老爷子黑着脸,“才来一会就鸡犬不宁,以后不得鸡飞狗跳。”
周北冥带着苏念大喇喇地坐在老爷子对面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爷爷,大姑什么时候变物种了?到底是鸡还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