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泽见他也不爽。
不光娶了他儿时的小伙伴,还要娶他妹妹,更把他满心欣赏的才女江鸢娶进门当妾——这人这行为,实在称得上无耻。
“余世子不是也被赐婚了吗?陛下的意思,你觉得我们这些臣子有几个能忤逆的?”
韩景渊反问。
余泽冷笑:“我可是未婚,你已经娶妻……”
“我是纳妾。哦,突然忘了,余世子的妹妹,也要入我王府为妾……要不这样,余世子素来胆大包天,还请你去同皇上说一说,你余家的女儿不为妾,省得我回头还得多养一个女人……”
韩景渊损了回去。
余泽被噎住,无他,当今圣上办事,只要圣旨一下,谁都忤逆不得。
朝令夕改,决无可能。
帝王之威,任何人不可践踏。
就如同当年,圣上将长公主许给萧怀义,也是赐婚。
长公主多尊贵,照样不敢忤逆。
因为之前,有人忤逆赐婚,忤逆者直接被砍了脑袋,族人还被流放三千里,且得三世为奴。
当时,圣上是在敲山震虎。
可这一敲,不光杀尽了那个世族的威风,还让后人再也不敢忤逆。
“丹侠,你都出去,我要和安北王好好说说话……这些话,你最好不要听,对你没好处。”
余泽沉沉要求道。
赵丹侠才吃了一口,想了想,还是默默退了出去。
连店老板和小二都被赶了,门被合上。
屋内只余三人。
“和你做个交易!”
余泽定睛望去,只见那素来冷峻威严的萧临,此刻大剌剌将自己的妻子轻揽在怀中。
他刀削般的侧脸依旧透着疏离,环抱佳人的动作却轻柔得不可思议。
谁能想到,这位令敌军闻风丧胆的边关统帅,也会有这般柔情似水的时刻。
“说说看。”
韩景渊抬头对视。
“我知道一件事,有好几股势力在查东宫旧案,你,应该是其中一股。你可以不承认,我想说的是:我余家可助你一臂之力,唯一的要求是,余袅袅入你王府,请你务必善待。
“如果你看不上她,请不要碰她。来日,待袅袅若有了喜欢的人,请放她离开。”
余泽今日明显是冲着维护余袅袅而来的。
韩景渊眯了眯眼,“这么紧张你妹妹?”
“当然,那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家人。”
余泽取出一块玉佩:
“这是我余家信物,只要能让东宫案昭雪,我们余家愿尽犬马之劳……条件是,你得护我妹妹安全。”
韩景渊却眯起了眸子:
这余袅袅,是萧怀义选的。
重点,为什么要选余袅袅?
只怕这里头大有讲究。
按理说,萧怀义举报东宫谋反,肯定不想自己的儿子再查东宫旧案,可他推荐的人,却是东宫伴读之后。
虽然东宫出事时,余泽的父亲余培正病入膏肓,和东宫没任何联系。余培养了好些年,才把身子养好。
这些年,江南郡王府也空有王府之名,没什么实权,可他们和东宫关系好,且,这余培一直和萧怀义不对付,那是人尽皆知的事。
所以,萧怀义提议让自己的儿子纳余培的养女为妾,是故意在羞辱,还是刻意在安排什么?
现在,余泽这样一示好,这味道就变得别样微妙。
难道萧怀义在借纳妾一事,在帮他暗中联络力量?
玉佩推了过来。
韩景渊拿起瞄了一眼,“收下了。内子已醉,不便在外多逗留,就此别过。”
他抱起妻子往外走去。
余泽目送,心头全是疑惑:
一个不近女色之人,突然成亲,突然表现得如此情深义重,这是在演戏,还是真的?
这个人的心思啊,实在难猜。
翌日清晨,谢兰台醒来时,发现身上换了一件白兜衣。
应是新做的,以前,她从来没穿过。
白底红梅,红绳。
重点,白净的身上竟还留下了几个红印子,碰上去有点痛,嘴巴也痛。
她跳下床,来到妆镜前,看到自己的嘴唇竟红艳艳的,明明没有抹口脂,却泛着媚色。
展开白色单衣,脖颈间全是青青紫紫,像是被什么啃的。
她吓得一大跳,连忙拢住衣裳,深吸气,眨巴眨巴眼珠子。
昨夜……发生什么事了?
就这时,春祺和冬禧进来了,脸上带着笑,行了一礼:
“王妃,您醒了……奴婢们在此向您贺喜了!”
谢兰台听得一脸懵,木木转头:
“喜从何来?”
“自是恭喜您和王爷圆房了!”
春祺掩嘴笑。
谢兰台一脸震惊:
圆房?
昨晚上,他们圆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