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罐子破摔

酸困，酥麻，空虚……林燕声的理智曾试图忍耐这一切，但欲望越克制越膨胀，嘣——爆炸。

林燕声握了握手里刚换下来的衣服，开口问道：“蓉蓉，你想好要什么奖励了吗……”

高蓉蓉呆愣在原地，她被林燕声给问住了。

这问题问得很突兀，似是在没话找话，但此刻高蓉蓉脑子里确实冒出许多想要的奖励，这样看来又问得很合时宜。

高蓉蓉注视了林燕声几秒，起身向对方走去。

高蓉蓉停在林燕声面前，林燕声侧低着头，脸红扑扑的像个害羞的苹果，她微湿的发丝落在颈肩，散发着迷人的香味。

林燕声感觉高蓉蓉慢慢探过头来，她闭上双眼，昨天她尚且可以为自己找一个理由：她喝醉了，她会忘记。

那今天呢？

她总是在临门一脚的时候犹豫纠结，既想要又不想要……

“我喜欢你——”高蓉蓉在林燕声耳边轻语，“头发的味道。以后可以多让我闻闻吗？”

说完，高蓉蓉站直了身体，林燕声睁眼看向对方，那人正含笑看着她。

“什么意思？”

“这就是我要的奖励。”说着，高蓉蓉伸手撩了撩林燕声的头发，发丝划过她的手背，留下几道清凉的水痕。

“你要是喜欢，可以用我的洗发水。”林燕声绕过高蓉蓉回到卧室，不轻不重地关上了门。

高蓉蓉站在原地苦笑，她刚才想吻林燕声来着，她赌上了所有勇气，她甚至决定在这个吻后和林燕声表白，那一刻她顺从了自己的冲动，因为她以为林燕声在等她！等她的吻，等她的坦率。

但她靠近林燕声时对方突然皱了下眉，她意识到自己僭越了，或许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林燕声根本没这个意思——她立刻选择了后退，但林燕声还是生气了。

高蓉蓉不明白，她不知道林燕声在想什么，只能说感情这件事真的很复杂……

门外的高蓉蓉独自迷茫，靠在门内的林燕声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高蓉蓉说“喜欢”的时候她心里咯噔了一下，高兴？惶恐？不重要了，反正高蓉蓉只是在逗她。

她挺庆幸的，高蓉蓉不是那种看重感情的人，她不用和对方做一些无谓的纠缠。

对高蓉蓉来说她们只是在玩乐吧，接吻也好，上床也罢，或者只是玩玩儿暧昧，高蓉蓉全都信手拈来。也对，高蓉蓉就是干这个的，她当然很会！

林燕声扶额，她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那些客人找高蓉蓉聊天都要花钱，而她什么都不用付出就能得到高蓉蓉的服务，这不是很好吗？可心里就是有些不甘、有些愤怒。

是因为喜欢么？

明明不能在一起，她却想要对方回应她的喜欢，这未免太过贪婪了……

可她就是个普通人，会贪婪很正常，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她只能精神折磨自己，她又不会要高蓉蓉怎么样。

她明白，二人的这段关系不过是她求一份慰藉，对方寻一份乐趣，各取所需罢了，对于感情她们都有起码的礼貌——互不打扰，各自安好。

门外传来脚步声，林燕声迅速关灯躺好到床上。高蓉蓉打开门，面对着一片漆黑她忽然有些无所适从，原来她已经习惯林燕声会为她留一盏灯了。

高蓉蓉的眼睛很快就适应了黑暗，她借着月光看向林燕声，对方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规矩得不像话。高蓉蓉不由得笑了，尽管只是轻轻一个气声，林燕声还是注意到了。

林燕声好奇对方在干什么，她偷偷睁开眼，结果正好撞上高蓉蓉的视线，她也没有再装睡的必要了。

“你笑什么？”

“你管我。”高蓉蓉赌气没有回答，林燕声的若即若离真是好让她苦恼。

林燕声愣了愣，高蓉蓉从来没有对她这样过，平时不管她问什么，高蓉蓉都会好好回应的。

“你……怎么了？”

“没事。”

林燕声坐起身来，她心里慌乱，她不知道高蓉蓉怎么了，她害怕高蓉蓉对她冷淡，她怕高蓉蓉对她失去兴趣，怕高蓉蓉不想陪她玩儿了……

“蓉蓉……”

“嗯？”

“你用我的洗发水了吗？”

“没。”

“那我的给你闻……”

这是在干什么？！这真的不是勾引吗？林燕声到底想干什么啊？虽然高蓉蓉满脑袋问号，但她还是红了脸，她刚想说什么，林燕声就径直向她走了过来。

高蓉蓉连连后退，“你你你干干什么！”

“给你奖励。”林燕声侧了侧脸，她的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正是最蓬松好摸的时候。

高蓉蓉已经想象出自己埋在对方发间深吸一口气后的满足和快意，她费了好大劲才压下自己旖旎的念头，幻想中的吸气最终化为一缕无奈地叹息：“又来撩拨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心思被点明是挺难为情的，但林燕声却感到一丝兴奋，甚至有些想破罐子破摔——

有个声音在问她：为什么不呢？

为什么不呢。

林燕声伸手搂住高蓉蓉的脖子，二人的脸相隔不过几厘米。高蓉蓉皱了皱眉，她突然想到一句话：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林燕声唇瓣开合，高蓉蓉都能闻到她口里的牙膏味。

“你说我想怎么样？”

高蓉蓉猛地推了林燕声一把，林燕声被吓一跳，她本能地伸出手去拉对方，可高蓉蓉攥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按倒在了床上。

“是想这样吗？”

高蓉蓉居高临下开口，林燕声额角冒汗，她昨天就是想着这幅画面自卫的，今天竟然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