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并快乐着
难得的周六，高蓉蓉和林燕声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中间林燕声有醒来过，但高蓉蓉抱着她不让她起，她迷迷糊糊便再次睡了过去。
时间将近十点，林燕声的手机响起，林燕声看了眼，是她同事的电话，大概又要加班了。
“喂，王姐。”林燕声嗓音沙哑鼻音浓重，同事听了哈哈直笑。
“燕声还没起啊？”
林燕声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发给你几个文件你核对一下，下午一点要。还有之前让你批的合同也一起发给我。”
“好的。”
高蓉蓉被吵醒，蹭来蹭去往林燕声怀里钻，她埋在对方颈窝边哼唧边问道：“唔……是谁呀……”
林燕声没预料到高蓉蓉会开口说话，她心头一紧，难道要暴露了吗……
“哎呦——”电话里传来同事打趣的声音，“我不打扰你们了，拜拜。”
挂断电话林燕声松了口气，还好高蓉蓉说话闷声闷气的，电话那边听不太清，否则她可不好解释。
“你再睡一会儿，我得加个班，乖啦。”
“嗯……”
林燕声好不容易才哄得高蓉蓉放开她。夏天抱在一起有些热，冬天肯定会很舒服——想哪去了？现在离入冬还早着呢，到那时她们会怎么样还不一定。
林燕声抱着笔记本电脑在客厅加班，电脑操作起来一卡一卡的，比加班本身还令人心烦。
电脑是上大学时买的，用到现在快十年了，电池早已无法蓄电，必须插着电才能运行。
十年啊，林燕声回想起曾经，时间过得真快……
这样一想，林燕声觉得电脑还能用已经是万幸，会卡也正常。要怪只能怪她没钱换个新的，而没钱带来的不便她已经习惯了。
高蓉蓉一个人躺着没意思，没过多久也起来了。她把风扇从屋内搬到客厅，简单洗漱后窝到林燕声身边刷起了手机。
原本林燕声因为加这个破班怨气冲天，高蓉蓉一来，客厅的空气都清新了。
高蓉蓉安安静静地待在一旁，林燕声有些好奇对方在干什么，看小说？看漫画？她探过头去，发现高蓉蓉还是在刷短视频，但是无声。
“怎么不开声音？”
“你在工作呀，怕打扰你。”
“没事不影响，你打开声音我也能听听。”
高蓉蓉调了个不大不小的音量，林燕声正好能听到，但不吵。
大概是因为心情变好，精神能专注于完成工作，林燕声感觉高蓉蓉来到身边后，自己的工作效率蹭蹭上涨，连电脑都不卡了。
高蓉蓉正相反，她拿着手机什么都没看进去，视频播完自动换到下一个她都不知道，她只知道林燕声认真工作的样子十分迷人。
林燕声听高蓉蓉的手机放了半天关于考公的建议，她回头看向高蓉蓉，高蓉蓉低下头假装认真看视频。
“你打算考公务/员？”
“啊？没啊。”
二人不解地看着彼此，手机自顾自碎碎念：
“大家还需要知道，公务/员一般有五年服务期，要慎重规划未来……”
高蓉蓉反应过来划走了这个视频，怪不得林燕声会那样问她。
“不是，我……”我刚刚一直在看你。
高蓉蓉神色黯然，这样说的话，林燕声就知道自己喜欢她了吧。她还不确定林燕声的感情，但如果她们互相喜欢，她们会不会在一起？
可她不敢和林燕声在一起……
林燕声看高蓉蓉情绪突然低落，以为对方误会了她，觉得她瞧不起对方的梦想。她不禁有些慌乱，赶紧向对方解释：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对考公有什么疑问，也可以来问我。”
高蓉蓉立马变得非常惊讶：“你是公务/员啊！”
“我以前是。”
“啊？！那你现在——”高蓉蓉的话戛然而止，她问这个干什么，林燕声肯定有自己的苦衷，她问了不是等于揭人伤疤吗？
高蓉蓉生硬地转移话题：“那个……我不打算考的，只是偶然刷到了，好奇看看。”
林燕声眨了眨眼睛，高蓉蓉看起来并没有任何不开心，好像确实不打算考。
“其实考公也算一个不错的选择。”
“嗐，我连报名资格都没有。”
“你是说学历吗？现在成人大学很多，你完全可以读一个。”
高蓉蓉愣了愣，林燕声在认真地帮她想办法。
“你觉得我考得上吗？”
“只要你足够想，就一定可以。”
高蓉蓉点点头，忽而她笑了起来：“快工作吧你，要吃午饭了。”
“哦对！”林燕声匆匆忙忙搞工作去了。
“有志者事竟成”这种话高蓉蓉本来是不信的，但林燕声说出来她却觉得有几分道理。或许她应该像林燕声一样多想些东西，而不是什么都用逃避解决……
不过高蓉蓉并不知道，林燕声虽然会想很多，但她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实干家。贷款、辞职、来海城，甚至是和高蓉蓉上床，不管林燕声在事前想过多少，最后她每一步都真实地走出去了。
林燕声不曾抱怨生命中的困难，她只骂人，因为她相信事在人为，而高蓉蓉不信，或者说，在经历过太多事后对此产生了怀疑。
“王姐，发过去了。行了是吧？诶好。好的好的……”
林燕声挂断电话，高蓉蓉贴过来问她：“弄好了？”
“好了！”林燕声心情愉悦，“我请你吃午饭！”
“吃什么？”高蓉蓉看向林燕声。
“你想吃什么？”
问完，林燕声故意和高蓉蓉一同回答道：“炒面。”
而后二人对视着哈哈大笑起来。
“你就爱吃炒面。”林燕声笑着摇了摇头，“走吧，买菜去，我给你炒。”
高蓉蓉挑挑眉：“你给我炒？”
“对啊，你不是说我炒的好吃？”
“你的是好吃。”高蓉蓉坏笑着，可惜林燕声完全没听懂她的弦外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