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声愣了愣，她还在思考什么不一样，店员就提了一堆内衣过来，每一款都看得林燕声瞠目结舌，这确实是不一样！

林燕声脸颊飘红，对于一个常年穿卡通纯棉内衣的人来说，这种带着丝带、花边、半透明薄纱等元素的内衣已经可以算是另一种内衣范畴了。

“试一个胸衣的大小吧，看看有没有不合适。”

店员拆了一个胸衣给林燕声，林燕声出于礼貌接下了，但她拿在手里感觉烫得很……

“来燕燕，这里有试衣间。”

李环招手叫林燕声过去，林燕声只好乖乖听话，但她没想到李环也跟着她进了试衣间，还要看着她试。

“脱了试试，看看勒不勒。”李环叮嘱道。

“妈……”林燕声羞得想找个地缝躲进去，现在讨论大小合适有什么意义吗？就手里这几根绳、几块布头，能遮住什么啊？

“你别害羞，这很正常哇！”李环给女儿做思想工作，“你是一个成年女性，平时穿那些小鸭子、小熊倒也没什么，也没人看见。但是万一要有人看……你说是吧？”

“是什么呀？！谁会看啊。”

林燕声扭扭捏捏，双手在身前绞着指头。她不是不懂妈妈的意思，只是这种事和妈妈说起来太过羞耻，她宁愿装作不懂。

李环也没再往深解释，她只是笑着说：“那谁知道呢？再说了，你自己穿给自己看也行呀，看着看着，说不定就开窍了呢？”

“开窍？”

李环意味深长地冲林燕声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她催女儿脱衣服，林燕声最终还是听话试了下，大小正合适，就是露得有点多，感觉很不自在，很没有安全感。

“你比以前，长大了？”

“妈——”

“哈哈，跟我还羞？换回来吧。”

李环给女儿挑了三套内衣和两条丝质睡裙，与店家砍价后对方又搭了一条睡裙，李环心满意足，她正准备付款，结果被林燕声抢着付了。

“诶？你这孩子！”

“我已经可以给自己买衣服啦！”林燕声提起购物袋，挽着妈妈离开了内衣店。

李环本来还想带女儿买点其他衣服，毕竟马上就要换季了，但林燕声说过几天网购有促销活动，她到时候再买，李环觉得有道理，便答应了。

林燕声陪母亲逛了一下午街，她看李环看中一件毛衫长裙，想帮她买下来，但李环摇了摇头，说自己记下牌子了，过几天也去网上买，林燕声简直哭笑不得，在妈妈身上看到了一丝可爱。

傍晚林燕声和母亲回到家，发现父亲正在书房画图纸，林燕声问这是在干嘛，林建平说他闲来无事，偶尔接些测绘或者画图的零活儿，多少能赚点钱补贴家用。

“你没骗我吧？你没去工地吧？”林燕声心急如焚。

林建平赶紧解释：“没有没有。咳咳。医生说了要注意休息，不能干重活，我哪敢不听。”

“你还没有完全痊愈，千万不要逞能，你知道嘛！”林燕声满心担忧，同时她也有些愧疚，若是她能更有本事一些，能成为父母的依靠，他们就不用带着病操劳，也不用学着省吃俭用……

林建平伸手抱住女儿，让她可以靠在自己怀中流泪。他的女儿很爱哭，但也很坚强、很倔。她会因为开心哭，会因为生气哭，会因为委屈哭，会因为感动哭，却从不会因为疼和苦而哭。作为父母，他们希望孩子可以在想哭时放声大哭，而不是默默承受忍耐一切。

“爸爸妈妈知道的，我们会照顾好自己。咳。只是我们当了这么多年父母，我们也是要面子的，咳，让我们完全依靠你怎么行？不管能帮上多少，你总要允许我们帮你的。”

林燕声点了点头，她能理解，父母有做父母的骄傲，这一点她必须尊重。

“对了，咳，爸爸有个很严肃的问题想问你。”

“什么？”

“你在海城，有没有谈恋爱？”

林燕声立刻坐直了身子，慌张地摇摇头，“没有啊。”

“那……唉，咳。你也大了，我知道我不该多管。咳。你们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孩子倒是其次，主要是别染上什么病，外面那么乱。”

林燕声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父亲的话，她的脸再一次爆红，“我没有！”

“其实，那天我们都看见了，咳，你说你被虫子咬了……”

难怪父母都对她的感情生活这么上心，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既然对方都看见了，林燕声也没什么好狡辩的，她只能应下——总不能说是和室友“闹着玩儿”弄的吧？

“燕燕，我比你了解男人，那种嘴上一套一套的都是骗子，一个真正对你好的人得看他做了什么，你在外面一定多留个心眼。要是有人欺负你就和爸说，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我知道的……”

林燕声红着脸低下头，如果她说自己找了个女人，她爸会不会先打断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