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汐毫不犹豫地拒绝。
秦昀川还在坚持,他不相信,才短短这么一段时间,盛南汐就真的能变得不爱他,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截肢。
只要他再多哄她几句,她一定会心软的。
秦昀川吸了吸鼻子,抬手颤抖着举起了三根手指,语气坚定地开口:“南汐,我、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见韩雪薇和秦泽了,我会和他们母子俩断绝所有联系的!”
说到后面,秦昀川还抬手揉了揉眼,擦去了自已的眼泪,“我糊涂了这么久,现在才知道,谁才是对我最好的人。”
他一副幡然醒悟的模样,说的话那是一个情深意切。
盛南汐看着他,面色平淡,片刻后还抬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云淡风轻地开口问他,“你这场苦情戏是不是该演完了?”
秦昀川愣了一下。
苦情戏?什么,在说他吗?
盛南汐抬手将脸颊边上的碎发别到了耳后,轻飘飘地笑了笑,“那我回家了,困了。”
她真的没空陪他闹了。
秦昀川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眉头皱起,“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盛南汐淡淡开口,刚准备离开时,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转身扬唇一笑,“你的腿啊,哪怕是玉皇大帝来了也治不好了。”
“我奉劝你一句,赶紧截肢吧,不然继续烂下去,怕是都得拦腰砍了。”
“你不是跟韩雪薇情深义重吗?等你截肢后,就安心躺着吧,她一定不会嫌弃你,会好好照顾你的。”
最后,盛南汐还拖长了音调,一字一顿,故意气他一般,“瘫、子、同、志。”
后面的几个字她说的特别清晰,像是一记沉闷闷的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秦昀川的脸上,啪啪作响。
秦昀川胸口当即涌起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脸也涨成了猪肝色,格外难看,“盛南汐,你!”
“你怎么能这么落井下石!?”
“我落井下石?”盛南汐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你换了我儿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天?你带着韩雪薇和全家人坐在桌上享受,我一个人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年年受了虐待,被欺负的那么惨的时候,你的良心又在哪?”
“你还敢跟我说落井下石?秦昀川啊秦昀川,我有时候真想剥了你的脸皮看看到底有多厚!”
她说着,又逼近了几分,居高临下地睨着秦昀川,语气讽刺,“现在想起来求我了?”
“不好意思,晚了。”
秦昀川被她这接二连三的质问轰的头都要炸了,耳边一阵轰鸣,胸口一股火直往脑门冲,“你、你居然这么说我!你这个毒妇,真是我看错你了!”
说着,他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愣是用胳膊强撑着从床上半坐了起来,倚靠在了床头。
盛南汐看着他的模样,饶有兴趣地勾起唇,“不错,这不是挺有劲的吗?跟菜市场活蹦乱跳的大鲤鱼一样,说起来就起来了。”
“你试试看能不能跳下床,多蹦几下说不定就创造医学奇迹了,到时候还得有不少人来采访你,多舒服啊。”
“加油,我相信你。”
盛南汐一边说,一边还模仿着鱼儿在水里扑腾的动作。
秦昀川看着她嘲讽的模样,气得浑身发抖,一时间连疼痛都顾不上了。
他刚想起身朝着盛南汐赶过去,却没成想腿上当即传来一股剧痛,疼的他连声哀嚎惨叫,又一下子重重摔到了床上。
“这杂技耍的我喜欢。”盛南汐不紧不慢地鼓了鼓掌,笑意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