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夸赞,但甘宁却狠狠扫了江俊一眼,显然是想把江俊拉入吴营,好待日后再图较量雪耻。
正在此时,旁观已久的刘备也开口了,道:
“孙小姐吉人天相,得遇江公子这等青年才俊,方能有惊无险。公子既能破贼,又战甘兴霸,真乃武艺超群,令人钦佩!”
江俊闻言,抬眸望去,只见刘备身着素袍,眉宇间自有一股亲和之气。心中暗道:
“这刘皇叔,竟然与我搭话了。果然如史书所载,爱才若渴,仅闻我胜甘宁,便立时起了心思。”
刘备见自己言辞略显唐突,便又拱手一笑,补充道:
“某乃刘备,字玄德。早年亦曾为游侠,与江公子志趣相近,若有暇,愿与公子把臂言谈。”
江俊知道,刘备年轻时确实曾以游侠起家,这是他后来能聚众起兵的重要缘由。
江俊便拱手回礼,道:
“久仰玄德公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实不相瞒,我辈游侠,素以玄德公为楷模,能得一见,已无憾矣。”
刘备闻言,朗声而笑,道:
“甚好!备离江湖日久,正想听听如今江湖之事。”
一旁孙权闻声,目光微微一动,温和笑道:
“江公子若真无意仕途,也无妨。只是能得如此豪杰,江东实乃三生有幸。若愿久居江东,我孙权必不以小礼待之。”
话虽温雅,声中却隐隐带着几分试探。
孙权心知,今日之局,刘备在旁虎视眈眈,若失了这等人物,岂非便宜了他人?
刘备闻言,亦不动声色地微笑,道:
“吴侯雅量,令人钦佩。江公子,若有意四方游历,我军中兵微将寡,亦正仰赖豪杰相助。公子若不弃,玄德自当推心置腹,待以兄弟之礼。”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又将自己置于谦卑之地,听来颇为动人。
江俊心中暗自好笑:
“两位大佬,抢人都抢到我头上来了。不过还是算了,这军国之事,步步杀机,我这山贼身份要是暴露,怕是性命难保。”
不过面上却仍是一派从容,只笑着拱手应道:
“在下素无定居之意,四海为家,随缘而行。承蒙吴侯、玄德公厚爱,俊感激不尽。只是此番山中破贼,尚有同伴负伤,需早些下山医治,还望海涵,容改日再叙。”
言辞既不失礼,又滴水不漏,既不直接拒绝,又不许下半点承诺。
孙权见状,眼底闪过一丝惜才之意,正要再劝,孙尚香却抢先说道:
“兄长,江公子救我有功,又要照顾伤员,何不让他们先行下山?再留,恐误了他们的行程。”
她言语虽恭敬,却隐隐带着催促之意。
孙权微怔,笑着点头:
“亦是本侯一时心急,失了周全。来人,备些盘缠,助江公子一程。他日若有暇,望公子能来建业一叙。”
江俊拱手作揖,神色自若,道:
“承吴侯厚意,江俊必不敢忘。”
刘备在旁听着,只觉颇为可惜,但仍含笑颔首,道:
“江公子身负侠义,玄德敬佩非常。他日若有机缘,愿与公子痛饮长谈。”
孙刘二人寒暄未久,江俊目光微动,已注意到系统小地图上的异变。
原本环绕身侧、代表敌意的红点,此刻竟尽数转为黄色——态度中立。
他心中顿悟:原来只要主帅不持敌意,其麾下将卒亦多随其意转变,不再视自己为敌。
江俊微笑还礼,正欲告辞,忽听得一声低喝:
“且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戏志才牵马缓步而来,面带从容之色,拱手道:
“公子,属下听闻,吴侯军中军医精良,治刀枪之伤,颇为有法。如今我等同伴有受伤,不若暂随吴侯入建业,待伤势痊愈,再作打算,亦未为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