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之才，婠自是远远不如，倒是单师姐五岁修习天魔大法，十九岁臻至十六重，在阴癸派历史上速度仅次于师尊，婠儿七岁时被祝师收为弟子，十七岁就修至十六重境界，如今随时可以进入十七层。”

一边述说自已的丰功伟绩，一边笑吟吟的看着白清儿，仿佛在看小丑。

“嗯，确实天赋绝佳。”

婠婠幽幽一叹，看了眼石之轩：

“若非师尊遇人不淑，早已臻至天魔大法至高无上的第十八层境界，哪还轮得到慈航静斋和静念禅院这群和尚尼姑嚣狂。”

石之轩笑而不语，这段往事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段值得偶尔回味一番记忆而已。

“‘阴后’确实是一代英杰，老石用过就扔实在暴殄天物，草率了啊。”

仙子有仙子的好。

魔女有魔女的好。

石之轩一代人杰，这点都看不透，难怪落得精神分裂的下场。

祝玉妍也是可惜，遇人不淑就算了，纵然没有石之轩那事，也注定死路一条。

当然，更可惜的还是婠婠，这惊才绝艳的女子本应前途无量，却被环境耽搁了，加入阴癸派的那一天就已经注定了她的结局。

天魔大法本身就是一条死路。

这门功法虽然强大，但若以之求道，好比镜中观花，水中捞月。

原故事里，婠婠天魔大法已臻至前第十八层巅峰的境界，最终一样寿尽而亡。

而她的弟子明空，手握包括天魔大法在内的九卷“天魔策”，仍不能破碎虚空，踏出最后一步还是依靠道心种魔大法。

“与圣帝相比，婠儿这点小小的天赋不过腐草荧光，岂敢与皓月争辉？况且，圣帝执掌圣门至高秘法种魔大法和至宝圣帝舍利，敝派的天魔大法自然是不值一哂。”

婠婠长睫忽闪，声音轻柔：

“然而，婠儿能得圣帝一句赞誉，足以傲世圣门两派六道，开心得很呢。”

江爻点点头，说道：

“好了，闲话说完了，该聊正事了，祝宗主派你前来有什么事？”

婠婠轻轻眨了眨眼，以一种能令百炼钢化作绕指柔的凄楚眼神瞧着江爻。

“婠儿还以为能和圣帝多聊一阵。”

江爻摇摇头，正色道：

“正事要紧，闲话稍后再叙。”

婠婠眸中显出一抹委屈，幽幽道：

“好吧，婠儿便和圣帝谈正事。此次师尊派婠儿前来是想跟圣帝谈笔交易。”

江爻顿时来了兴趣，问道：

“什么交易？”

婠婠看了眼石之轩，直言不讳道：

“师尊得知圣帝和邪王搅在一起，心中非常不高兴，顾及圣帝威名又不好多说什么；师尊和邪王的恩怨圣帝想必清楚，所以阴癸派和邪王注定不共戴天，不死不休。”

“所以？”

“所以，邪王一现身，师尊便有心动用阴癸派全部力量，不惜一切代价将其围杀，只是顾及圣帝的威名和颜面，不好下手，不得已才派婠儿前来与圣帝商议此事。”

江爻含笑望着婠妖女，一言不发。

说什么顾及圣帝颜面和威名，这种屁话听听就好，无非是对付石之轩已是捉襟见肘，若再加上江爻这个圣帝，只怕石之轩还没死，整个阴癸派就先被圣极宗给吞并了。

看来白清儿的情报让祝玉妍怂了，不得已放弃使用武力，改用迂回之策。

“是吗？”

江爻回头看向石之轩，问道：

“老石，婠妖女当着你的面跟我商量阴癸派围杀你的事，你就不说句话？”

石之轩丝毫不为所动，淡淡道：

“有圣帝在，我能说什么呢？我若立刻出手杀掉白清儿和婠婠，你会同意吗？”

江爻却是给出一个令人意外的答案。

“清儿好歹喊我主人，你不能动；婠婠和我非亲非故，你杀她关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