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石室的瞬间,张觉眼前景象骤然变化。他站在一片纯白的空间中,脚下是光滑如镜的水面,倒映着漫天星辰。正前方悬浮着三块石碑,每块碑文都泛着淡淡金光。
第一问。
空中响起沧桑的声音,第一块石碑骤然亮起,金光化作锁链状的符文缠绕在张觉手腕上。他顿时感到一股冰凉的力量刺入识海——这锁链竟在直接勾连他的心神!
"此地通明,言伪则魂裂。
声音带着天道般的威压,水面下的星辰突然扭曲成无数双眼睛。只不过在这锁链刺入识海的瞬间,便又重新化作虚无。仿佛就从没出现过。
石碑上的问题血淋淋地浮现:
"若为救千人而杀一无辜者,当如何?
张觉挠了挠头:
"这么老套的问题?
"他环顾四周,发现水面下隐约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自已,
"当然是看那一千人和那个无辜者谁对我更有用啊。
水面突然剧烈震荡,星辰倒影扭曲成愤怒的面容。
"亵渎!
"声音如雷霆炸响,九道紫色天雷从四面八方劈来。
"轰——!
烟尘散去后,张觉站在原地打了个哈欠,身上的衣袍却已化作飞灰。他慢条斯理地从储物袋掏出件新袍子披上:
"问都问了,还不让说真话?
第二块石碑自动亮起:
"第二问。若得传承需屠戮凡人,可愿?
"凡人?
"张觉系着腰带,头也不抬,
"那没什么意思,谁稀罕你这什么传承...
"善!这一声喝彩宛如天钟轰鸣,震得整个纯白空间簌簌发抖。悬浮的符文瞬间崩散那石碑亮起后飘落到张觉身前。
第三块石碑闪烁不定,最终还是亮起最后问题:
"第三问。若至亲与苍生只能救其一...
"停停停!
"张觉不耐烦地挥手打断,
"你们这些老古董是不是除了出送命题就不会别的?
"他直接走向石碑后的光门,
"爱给不给,我赶时间采药呢。
整个空间开始崩塌,无数道毁灭光束交织成网。张觉的身影却在其中闲庭信步,最终穿过光门后,不紧不慢的拿了件衣服出来穿上。
"反正没人看见...
"他嘀咕着扯了扯裤腰,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座悬浮的莲花道台,七名修士已先一步抵达。除了两名岳家弟子是筑基巅峰外,其他清一色的结丹修为。
靛青长袍的年轻修士站在边缘抚弄骨戒,见张觉出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身前悬浮的石碑泛着灰蒙蒙的青光。
三名背负长剑的修士浑身正气凛然,其中年长者袖口沾着未干的血迹,三人面前石碑虽形态完整,却隐隐有裂纹蔓延,色泽如掺了砂的琥珀。岳家两名年轻弟子脸色苍白,他们的石碑浮着病态的淡绿色。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素衣女子——她面前的三块石碑虽与众人形制相同,却通体碧玉般纯净,在晦暗的道台上如夜中萤火。
张觉低头,发现一块半透明的石碑正从自已脚下缓缓升起,表面雾气缭绕,像未开刃的钝铁。
“筑基?!”几人见到这一幕全都一愣,怎么会只有一块?
“一块也能活下来?”
"这位道友...
"素衣女子轻启朱唇,声音如清泉击石,“在下慕冰心,我观道友这石碑只有一块,可是在先前那一关遇到了什么?”
“哦,你好。我叫张觉,没遇到啥,我都答对了,可能是那玩意年久失修,出bug了。”张觉估计这东西肯定跟自已答对了多少题有关,见她问随口搪塞了过去。眼睛却在到处寻找出口位置。
一般人听到这话也就识趣的放弃了,没想到她颇有些不依不饶的说“我虽不知你口中的“爸哥”是何意。但大致意思还是明白的。
道友既然能从这第二关中走出,想来也是明事理之人,道友如果里面真的遇到什么不同之事,讲出来后面如果有可以借鉴的地方,能救人一命岂不是大善之举?”这话一般人说出还真是有些无耻的意思了。
但是此女讲的坦荡无比,仿佛理应如此。
张觉有些惊奇,这他娘的是碰上圣母了?这玩意不是极度安全的生存环境才能孕育出来的嘛?修真界也能有?
不过惊奇归惊奇,他可不待见。张觉有些懒得搭理她。
见张觉有些不愿理她,那三名背负长剑的修士缓步上前“阁下还是听慕道友的将知道的说出来吧,不然...”
“不然干嘛?你要打架?”张觉有些懒洋洋的声音传出来。
“我等自是不会行那巧取豪夺之事,只是希望你将所遇之事讲出来。让大家有个准备。
我观你先前姿态有些凌乱,想必在前一关吃了不少苦头。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此地乃是一正派修士的传承之所。我看道友...
不一定还能撑过后面的关卡吧?”
我裸着出来,要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换好衣服。能不凌乱吗?张觉心中想着,不过这话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他还是要面子的。
那人见他不语,以为是被说中了心思,继续侃侃而谈。
“在下叶逢秋,这位是我大哥岳千钧,这位是二哥林风玄。”说着依次对着身旁二人做了介绍。
“我们青岳三隐的名号想必道友也是听过的,我等行事一向正派。我保证,道友若是如实说出此地相关事宜,我等会在后面尽力维护道友安危!此地其他道友也可做个见证。”
岳家二人闻言没有说话,但却把目光放在了张觉身上。
靛青长袍修士则在心中暗骂对方白痴,青岳三隐?,也敢妄称‘正派’?这叶逢秋更是可笑,竟以为凭借几句虚言就能套出张觉的底细。
他神识一扫,不动声色地探查三人修为——岳千钧体魄刚猛,显然是炼体修士,但气息驳杂,根基不稳;林风玄袖中暗藏毒针,手法粗劣,不过是个半吊子毒修;至于叶逢秋,言辞虚伪,怕是个惯用话术欺人的货色。
“张觉此人……绝不简单。”
心中警惕,他曾在某部古籍中读过,有些大能修士擅长隐匿修为,表面看似修为不高,实则早已返璞归真。而这张觉一路行来,面对诸多试炼这么多异常表现,要么是个身怀秘宝的筑基修士,要么……就是某个老怪物在钓鱼。
“若是后者,在场之人恐怕都已入局。”
他眼角余光扫过四周修士,心中盘算着脱身之法——若张觉真有异动,自已该如何借力脱困?是直接遁走,还是暗中推几个替死鬼出去?
“道友若如实相告,我等必护你周全!”叶逢秋仍在高谈阔论。
青袍修士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勾,心中讥讽更甚。
“护他周全?呵,真到了生死关头,怕是第一个拿他祭天。”
他指尖轻抚储物戒,暗暗催动一张高阶遁符,同时袖中暗扣一枚蛊虫,以备不测。若局势失控,他不介意先下手为强,用蛊毒开路,再借机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