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跟秘境有关?”
这话像是火星落入干柴,瞬间点燃了整个客栈中压抑的氛围。
原本只是带着几分好奇与试探的众修,此刻神色陡然一变,目光炽热、贪婪,甚至浮现出一抹掩饰不住的阴冷与杀意。
“先是秘境现世,如今又有异象显露。”一名坐在窗边的筑基修士霍然起身,目光森冷如刃,“就算两者无关,恐怕这也是另一桩大机缘。”
另有一名面色清癯、神态沉稳的中年人亦缓缓站起,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与笃定,声音虽不高,却格外清晰有力:
“诸位,若真有人得了秘境机缘,那便不止是他个人之事。此等福缘,岂能由一人独吞?”
此话冠冕堂皇,满口大道义理,实则掩不住其中浓浓的觊觎与威胁。片刻之间,人群中低声议论四起,灵气微动,一股暗流无声汇聚,杀机在酒香与灯影间悄然浮现。
角落里,张觉拿着酒盏的手微微一顿,眉头一挑,低低骂了一句:“妈的,还真是没一个好人。”
他懒得理会这些人,看似漫不经心地喝了口酒,眼角余光却已瞥见,已有两人悄然向楼上行去。
两人身形稳健,步伐不急不缓,但那藏而不露的灵压却泄露了身份——筑基后期的修士。
张觉摇了摇头,“老周啊老周,你这惹事精。”
他正打算起身,只听得“轰”地一声闷响,楼上传来一道灵气激荡的冲击波,紧接着,是周乾德慌慌张张的声音:
“我说了,乃是一位前辈所赐——你们别逼我啊!”
“哼!”伴随而来的,是一声冷哼与数道法力交击的声响,显然已经有人动了手。
张觉脸色一沉,身形一晃,已然出现在二楼。
只见楼道尽头,周乾德背靠房门,手中握着那柄“天枢”,脸色发白,周身灵气尚未稳定,赫然是刚修炼好功法,还未来得及彻底稳下筑基气息的模样,而在他前方,三人呈品字形围住了他。
那三人中,居中之人是一位面色沉稳的中年修士,眉目冷峻,身穿墨青道袍,袖间绣着“岳”字。
“岳家的人?”张觉一见那道袍,嘿嘿笑道,“那还真是来头不小。”
“你说这功法是赏赐?”那中年修士目光凌厉,似笑非笑,“你若能说出你那‘前辈’的来历,也许我们还能放你一马。”
周乾德咬紧牙关,满头冷汗。他当然知道,这三人若真动起手来,他未必挡得住一个回合。
可若是贸然搬出张觉的名字,万一引得他不快,后果更是难料。更何况——张觉的名号,真正知道的并不多,估计只有三大仙门和一些闲散强者才知道。这些小喽啰未必听说,报了反而显得滑稽。
进退维谷之时,一道低沉却清晰的声音突兀响起:
“是我。”
“前辈!”周乾德见到张觉大喜,马上站直了身形。面带凶光的看着两人,他虽然只有筑基初期的修为,但是这一刻的气势上,却能稳稳面对三名筑基中期而不落于下风!
岳家几人下意识转头,只见张觉负手而立,目光平静,看不出喜怒。
“功法是我给的,有意见?”
那岳家修士眉头微皱,不去理会此时如同打了鸡血般的周乾德。而是上下打量了张觉一番,沉声道:“阁下是何人?这等功法,岂是随手可赠之物?”
“我喜欢。”张觉依旧语气平淡,“你管得着吗?”
这话一出口,气氛顿时一凝,空气中仿佛多了一层冰霜。
“好大的口气。”岳家修士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语气里多了一丝怒意,“若阁下真是有来历之人,何不报上名号,遮遮掩掩,莫非是怕了?”
张觉轻轻笑了一声,脚下微踏,整座楼板竟猛地一震!
一股浩然灵威自他体内升起,磅礴如海,威压如山。那三位筑基修士脸色齐变,呼吸一滞,只觉得识海中灵光一晃,竟连法力都运转不畅!
“结……结丹境?!”其中一人惊呼。
张觉负手而立,眼神冷淡:“知道还不快滚?”
岳家的修士面色剧变,咬牙低头:“是我等有眼无珠,得罪前辈……请恕罪。不过此地终究还是我岳家的地盘,望阁下能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