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李二的脑袋像西瓜般爆开，红白之物溅满整面石墙。无头尸体抽搐两下，终于彻底静止。

"就算搜魂失败...

"血冥长老擦掉手背上的脑浆，袖中飞出十八根血钉将尸体钉在墙上，

"这具活标本也够交差了。

赵无咎看着墙上的无头尸体，喉结滚动：

"长老明鉴...那接下来...

“”蠢货！”血冥长老突然暴怒，袖中射出血线将赵无咎抽飞，“当然是立刻禀告门主！”

他转身时血袍翻涌，墙上尸体突然化作血水，被吸进袍角暗绣的骷髅纹样中。

.......

青蚨城最高处的血玉阁内，冷千秋指尖凝着冰霜，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血兄这般心神不宁，可是不愿对太虚门出手？

血无涯没有立即回答。他猩红的指甲轻轻敲击着茶几，杯中血酒泛起涟漪。突然，他腰间玉佩迸发出刺目血光。

"有意思...

"血无涯神识扫过玉佩，他放下酒杯的动作很轻，但玉杯接触桌面的瞬间竟化作齑粉。

冷千秋眉头微蹙。他注意到血无涯太阳穴处暴起的血管——这对元婴老怪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失态。

"九虬魔君张觉...

"血无涯突然开口，声音像是钝刀磨砂，

"冷剑主可知道他三个月前是何修为？

"三个月时间对我等来说意义不大，最多不过因为先前积累，而提升了一个小境界而已。

"冷千秋剑穗上的玉坠无风自动，

"血宗主想说什么？

血无涯突然大笑，笑声震得阁内禁制明灭不定。

他袖中飞出一团血雾，在空中凝结成记忆画面：城墙上的李二正对着魔龙磕头如捣蒜，而三个月前的死牢里，同一个狱卒正在用烧红的铁钳夹囚犯的手指。

"九虬魔君张觉...

"血无涯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

"三个月前还是个任人宰割的凡人。

冷千秋的剑意瞬间失控。棋盘

"咔嚓

"裂成两半，黑白棋子在空中冻结成冰晶。

他常年如古井无波的面容第一次出现裂纹：

"搜魂结果？

"本教长老亲自验证的。

"血无涯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

"记忆做不得假，那狱卒的残魂现在还在血狱幡里哀嚎。

阁内突然陷入死寂。冷千秋的霜鬓无风自动，他迟疑道“那张觉身上显露的结丹修为是真的？”

血无涯声音沙哑：

"三个月...从凡人到结丹，甚至能力上不弱于化神...这绝非天资所能解释。

冷千秋袖中剑气微颤，冰霜无声爬上桌案：

"搜魂可曾探出他得了什么机缘？

"没有。

"血无涯眼中血芒闪烁，

"那狱卒的记忆里，他不过是个囚徒，连灵根都未觉醒。

冷千秋眸光骤冷：

"此人定是有惊天秘宝在身！

两人目光交汇，空气陡然凝滞。

......

张觉几人踏入无相佛国边境，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檀香与血腥混合的古怪气味。

街道两旁的房屋都漆成暗红色，屋檐下悬挂着人皮制成的风铃，随风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鬼地方...

"周乾德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比传闻中还邪门。

钱一仙不知从哪摸出个酒葫芦，美滋滋地抿了一口：

"嘿嘿，这你们就不懂了。无相佛国的'人皮风铃'可是好东西，驱邪避灾...

"闭嘴。

"张觉皱眉，目光扫过空荡荡的街道。偶尔有几个妇人匆匆走过，不是缺了耳朵就是少了眼睛，脸上却带着诡异的平静。

白芷下意识抓住张觉的衣袖，声音发颤：

"兄长...她们...

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来，本该完好的左眼位置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窟窿。她手里捧着个木碗，碗里盛着一颗血淋淋的眼球。

"施主行行好，

"小女孩甜甜地笑着，

"买只佛眼吧？刚挖下来的，新鲜着呢！

白芷脸色煞白，踉跄着后退半步。张觉一把扶住她，眼中寒芒闪烁：

"滚。

小女孩撇撇嘴，转向钱一仙：

"这位道长...

"哎哟！

"钱一仙夸张地跳开，

"小祖宗，我这双老眼昏花的，你家佛祖看不上！

正说着，远处传来诵经声。一队白衣妇人抬着轿子走来，轿上坐着个面容姣好的少女——如果忽略她缺失的鼻子和双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