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轩一袭月白长袍,指尖在古琴上轻拢慢捻。
琴音本该清雅悠扬,却莫名透着一股阴冷的戾气,就像他那条被灵药修复的舌头,表面完好如初,内里却早已扭曲变形。
这座专为他开辟的观景台,能将整座青蚨城尽收眼底——尤其是那片已经变成都厕的白府旧址。
"远远就听得琴声悠扬,果然是赵师兄在此抚琴。
两名修士拾阶而上,正是当年和他一起羞辱过周乾德的同门。为首的方脸男子满脸堆笑。
赵明轩指尖一顿,琴音戛然而止。他抬眼望去,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方师弟倒是好耳力。
"赵师兄说笑了。
"另一名瘦高修士连忙躬身,
"若非师兄提携,我二人怕是还在外门打杂。
赵明轩轻轻拂过琴弦,发出一声清鸣。
自从太虚门覆灭,他因
"得罪张觉
"的特殊经历,竟直接被血无涯与冷千秋两位大能收入门下,地位早已今非昔比。
"师兄,那白府旧址...
"方云欲言又止,目光飘向城中那处新建的都厕。
"担心那人回来算账?
"赵明轩突然轻笑出声,指尖重重划过琴弦,发出刺耳的铮鸣,
"两位师尊亲口所言——那人,不会再出现了。
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当年周乾德当众扇他耳光的耻辱,他至今记忆犹新。若不是周乾德如今不见踪影,他定要让其生不如死。
“传闻此城是那人起势之地。”
他站起身,凭栏远眺。暮色中的青蚨城炊烟袅袅,白府旧址上新建的都厕前,排着长长的队伍。
那些人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似乎能在曾经高高在上的白家地界上如厕,是一件极为痛快的事情。
这个曾经需要仰望的豪门大宅,如今成了全城最肮脏的角落。
"我还听说当年那人本不愿插手此城战事,
"赵明轩眯起眼睛,
"是白家那个贱婢苦苦哀求...
话音未落,他突然抬手一道剑气,将不远处一只飞过的麻雀斩成两半。
鲜血溅在琴弦上,顺着桐木缓缓流淌。
"你看现在,
"他指着茅厕前排队的人群,笑容愈发灿烂,
"他们用得多开心啊。
三人相视大笑,笑声在暮色中格外刺耳。
赵明轩抚摸着染血的琴弦,忽然再度想起那个叫周乾德的散修。若是再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