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都是误会啊!
血无涯强撑着开口,可颤抖的声线却将内心的恐惧暴露无遗。
他枯瘦的手指不自觉地抽搐着,黑袍下渗出细密的冷汗。
冷千秋喉结滚动,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我等只是……
张觉微微偏头,金色的瞳孔中跃动着妖异的火焰,将二人狼狈的模样尽收眼底。
"只是什么?
"他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猫戏老鼠般的戏谑,
"只是觉得我不过是个走了狗运的蝼蚁?还是说……
"他缓步向前,靴底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们觉得蛊族能随意拿捏我?
每说一个字,血无涯和冷千秋的脸色就惨白一分。
冷千秋衣襟被冷汗浸透,他张了张嘴:
"不...我们......
"嘘——
"张觉突然竖起修长的食指抵在唇前,眼中金焰猛地一缩。
这个优雅的动作却让两人如坠冰窟。
"不用解释,我都懂。
他绽放出一个令人悚然的笑容,森白的牙齿在火光中泛着寒光,
"我只是想说些话......好叫你们死得更煎熬些。
二人胸口剧烈起伏,还未及反应——
"轰!
血无涯和冷千秋同时发出凄厉的惨叫,金色火焰从他们七窍中喷涌而出。
那火焰灼烧的速度被精准控制,既能让他们感受到每一寸血肉碳化的剧痛,又不会立刻要了他们的性命。
"啊!!
血无涯疯狂掐诀想要遁走,却见张觉轻轻弹指:
"定。
空间瞬间凝固,两位掌门保持着挣扎的姿势僵在原地,唯有火焰仍在他们身上静静燃烧。
冷千秋的道袍最先化为灰烬,露出的焦糊味。
"带你们...去看场好戏。
张觉袖袍一挥,虚无灵索将三个火人串在一起,如同牵着三条恶犬般踏空而去。
在他们身后,血煞门总坛的金瓦开始融化,金红色的火焰顺着台阶流淌,将整座山峰化作烈焰地狱。
......
三日后,一则震惊整个大胤王朝各中小宗门的消息传开——玄天宗与血煞门,同时灭门!
但与饲蛊族全灭的惊天动地相比,这两派的覆灭竟未在南荒掀起太大波澜。毕竟在那个黑袍人身后,已经拖着太多宗门的亡魂。
然而对于大胤王朝和无相佛国的修士而言,这几日堪称噩梦。
各地不断有修士目睹恐怖景象:一个黑袍人牵着三个惨叫不断的火人,逐一造访两派所有驻地,而当他们再离开之时,身后都已经是一片焦土。
最令人胆寒的是无相佛国。当黑袍人离开时,这片佛土燃起了净化罪恶的业火。
据说有位修士亲眼看见,那些火焰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梵文,将整片天空都映成了金色。大火烧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所有罪孽都被焚烧殆尽......
而在某个荒芜的山谷里,三具焦黑的人形被吊在枯树上。
每当他们即将死去,就会有一枚丹药飞来,让血肉重生,然后继续承受永无止境的灼烧。
......
北域,玄冰港。
寒风裹挟着细碎的冰晶,拍打在港口斑驳的石板上。远处,灰蒙蒙的海面与铅灰色的天空连成一片,分不清界限。
易容后的张觉站在码头边缘,此时的他,神色平静,眼中再无先前的癫狂之色,望着前面那艘巨大的
"船
",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那并非寻常的木造楼船,而是一头体型堪比山岳的玄甲巨龟。
龟壳上修筑着三层楼阁,雕梁画栋,灯火通明。巨龟的头颅半隐在海雾中,偶尔睁开那双琥珀色的竖瞳,扫视着登船的修士。
"道友可是要去焚天州?
"一个满脸堆笑的瘦削修士迎了上来,搓着手问道。
张觉微微点头。
"那您可来对地方了!
"修士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