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书礼作为大武朝的礼部尚书,三朝老臣,可谓是德高望重。
且又是晋州顶级的世家门阀出身,门生旧吏遍布朝野。
可谁能想到,仅一夜时间,竟被定上了谋反的罪名?
“陛下!此事是否有什么误会?梁尚书乃三朝老臣,为官一向清明!忠心可鉴!怎会有不轨之心!”
“还请陛下彻查此事,千万莫受小人蒙蔽!听信谗言,使忠臣含冤啊!”
一名曾经被梁书礼提拔过的门生官员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言辞恳切的为梁书礼求情。
紧接着,几名梁书礼曾经的门生也跟着出列求情了起来。
闻言,陈星河眯起眸子,嗓音低沉,辨不出喜怒,却让底下臣子如芒在背:“尔等当真以为朕愚昧?”
“梁书礼深夜私会大臣!密谋造反!其不轨之心昭然若揭!若非朕得东厂密报!恐怕会一直蒙在鼓里!”
“可尔等却为其辩护?”
“安的什么心?!”
“莫非也同此贼一样?意欲谋反?”
平静的话音犹如一柄重锤砸下,群臣纷纷低下头,不敢多言。
“陛下…”那几名求情的官员更是吓得魂不附体,连忙想要解释。
然而,陈星河却并未给其辩解的机会。
“来人!”
“将为梁书礼辩护的叛臣同党全部革职抄家,打入死牢!”
“其三族男丁流放岭南,女眷充入教坊司!”
“遵命!”
随着陈星河一声令下,数十名皇宫带刀侍卫齐齐上前,将那些求情的官员暴力架起,狠狠向外拖了出去。
“陛下!臣等并无此意啊!求陛下开恩啊!陛下!!”
听着耳边渐行渐远的哀嚎求饶声,文武百官低着头,心思各异。
其中,同为世家门阀的官员们,心里不免生出一种兔死狐悲之感,更是对眼前这位皇帝的残暴手段感到极度的不满与恐惧。
而忠于皇帝的部分官员,则感觉无比的畅快,只觉着皇帝手段高明,行事果决,雷厉风行。
而一些以大武朝世袭国公侯爵为代表的勋贵,则是秉持了漠不关心的态度。
偶尔有一些不理解的,虽对皇帝的残暴行为产生质疑,却也不敢表达出来,只是低着头暗自思忖。
“朕知道!你们当中可能有些人对朕的做法不满。”
“认为朕,残暴嗜杀。”
“但朕可以明确告诉你们,无论何人,敢有动摇朕江山者,朕,宁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
阴冷的眸光扫过下方群臣,陈星河摆了摆手,示意刘瑾早朝正式进行。
刘瑾会意,一甩浮尘,尖声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随着前面的插曲告一段落,文武百官原本紧绷的神经,终于缓和了下来。
很快,一名身穿官服,相貌俊朗威肃的中年男子随之出列,开口道:“陛下!臣有本奏!”
闻言,陈星河望向此人,正是兵部尚书杨廷越。
“讲!”
“启奏陛下,昨日,天雄关总兵庞令忠上表兵部,称北蛮察合哈尔部已联合草原各部落,集结二十万控弦之士,准备在入冬之前攻入晋州,大肆劫掠。”
“天雄关总兵力仅有三万,不足以抵挡北蛮大军,因此,急需朝廷派兵增援!”
听到这个消息,陈星河深深皱了皱眉,顿感一阵烦躁。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登基不久,夺嫡之争带来的内患尚未清除,关外异族又开始蠢蠢欲动。
“众卿以为如何?”
“陛下,天雄关乃北疆重镇!万万不容有失!还请陛下速发援军驰援天雄关!”
兵部左侍郎孙殊文出列道。
“嗯…不知哪位爱卿愿领军前往?”
陈星河望向下方武官行列。
“陛下,老臣愿往!”
武官人群中,一名老将站了出来。
闻言,陈星河看向出列之人,微微点头。
眼前这名老将,正是陈星河的准岳父,时任京畿总督的忠武伯蓝成武。
也是辅佐自已一路从夺嫡之争至登基的忠实拥趸。
早先,为辅佐陈星河登顶大位,蓝氏一族出力甚多。
几乎赌上了整个家族的命运和政治前途。
陈星河即位后,蓝氏一族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
蓝成武膝下的一儿一女,儿子在朝同为武官,时任京左校尉。
女儿则嫁与陈星河为妾,登基后,被陈星河封为怡妃。
“好,蓝老将军不愧忠武之名,由你领军,朕自然放心!”
“既如此,朕便加封老将军为蓟北督师,总领北疆之地的所有兵马,即日起,调集大军驰援天雄关。”
“兵部、工部、户部调配好大军所需的军需粮草辎重,免除老将军的后顾之忧!”
“臣,遵旨!”